他能感受到许东的眼神对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所以他还适当的冒了点汗出来。
苏木忍不住鼓掌,沈鹤这信念感和自我说服的能力,可以赶上催眠师了。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莫名紧张了起来。
“沈先生,我这病,您还有别的招吗?”
许东开口,却更换了对沈鹤的称呼。
沈鹤眉间动了动,却只装作没听懂,“您脊椎除了错位,还有些弯曲,已经是多年的顽疾了,即便动手术,也不一定能治好,但经常推拿正骨,也是一样缓解不适的。”
许东拿起床头的保温杯,润了润嗓子,徐徐道:“我这个人,不喜欢保守治疗,一旦有问题,最好是挖根去骨地治好,沈大侦探,要不再看看,还有没有招。”
一瞬间,沈鹤垂下了眼帘,佝偻着的身子也慢慢站直,脊背挺了起来,在抬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含着几分笑意,“许老板认识我。”
许东客套道,“几年前您侦破的那起暗网交易,许某也小有参与,只是沈大侦探雷厉风行,交易没能促成,许某也就侥幸逃脱了。”
意思是还有往日恩怨啊。
苏木在心里不禁为沈鹤捏了一把冷汗,甚至做好了准备,一旦许东叫人进来动手,她怎么着也要试着闯破封印,把沈鹤带出去。
可谁知,沈鹤却随手从一旁拖来一张椅子,从容不迫地落座,姿态闲散地和许东聊起天来。
“沈大侦探,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鹤眉间动了动,“明人不说暗话,国内有一批走私的违禁品,现在就藏在您的势力范围内,这案子非同寻常,我也是势在必得,既然您都想好了弃车保帅,不如和我做笔买卖。”
许东放下茶杯,侧着头看向沈鹤,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听这意思,沈先生觉得这批货跟我没关系?”
沈鹤笑了笑,“许老板贵人事忙,都累病了,这我是亲眼看到的,这批货从国内运过来也不过这几天的事,许老板分身乏术。”
许东直直盯着沈鹤,两人眼神的交会,是没有硝烟的一场战争。
苏木察觉到,沈鹤的手心冒冷汗了。
这次可不是演的。
半晌后,许东挪开了视线,语气略有不善,“沈先生成竹在胸,不像是来征求我的同意。”
许东心里有些犯嘀咕。
沈鹤如此自信,难不成他真的掌握了什么线索?
他不能拿自己来冒险。
“我说过了,这是一笔买卖,对您来说,绝对稳赚不赔。”
沈鹤话里有话,许东一时没能明白过来。
但他心里有数,这笔买卖,必须和沈鹤做。
只是,他却不想让沈鹤赢得这么舒坦。
“沈先生那位好友怎么不见啊?接到家里来玩玩多好。”
沈鹤挑眉,这几天确实也没能联系上傅雪臣。
“要我说,你的这位朋友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脾性有些古怪,”说到这里,沈鹤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许东暗笑,“若是你们能为我所用,保管以后要风的风,要雨的雨。”
沈鹤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不愧是许老板,做买卖锱铢必较。”
许东乐呵呵笑道:“自然,我这人做生意不仅要稳赚不赔,还要赚双倍,乃至三倍。”
“许老板还是不要贪多嚼不烂。”
许东不以为意,瞄了沈鹤一眼,突然问道:“沈先生觉得这笔买卖,我应该交给我这三个心腹里的谁来做?”
他意有所指,这是在试探。
沈鹤暗自咬牙,这就是要赚三倍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