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假包换的老同学！”
“那你听我一句劝，这事情没有何瑞，换个人照样也能干。
不就是拍摄嘛，实在不行我出钱给你们找个专业团队，效果不是更好嘛！”
“老张，这话你就说错了，他们呀，就是歪打正着了！
专业团队拍出来的还未必有人愿意看，他们虽然拍得演得都有瑕疵，但是贵就贵在真情实感以及那份真实。”
“老张，你别这么夸张了，他们演得我也看了，演技太差了。
告诉你一句大实话，网友也就看个热闹，看个稀奇。”
何瑞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
眼看着父子二人要吵架，何瑞母亲赶紧上前打圆场。
“小瑞，你爸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太着急了。
妈知道你舍不得这里的老人，但是你以后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望他们啊！
听话，跟爸妈回去，下午陪着你爸去集团开会。你爸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还要指着你呢！”
何瑞冷笑道：“我不稀罕他的家业，留给狐狸精的两个女儿吧！
她俩不都是学的工商管理学专业嘛，正好可以当他的左膀右臂。至于我，呵呵，你们就当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吧！”
何国平气得眼眉立起：“你别张口闭口就是狐狸精，你白阿姨一直以来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你老实说吧，留在这里因为那个叫顾茉的？”
顾茉正躲在门外，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口。
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可以呼吸的，不过紧张的同时，她的心里竟然在期待何瑞接下来的回答。
何瑞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父亲，“没错，我想和她在一起......工作！”
工作？顾茉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最后这两个字听得她心里一阵莫名失望！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何国平一愣，似乎笑了笑：“你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工作，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何瑞低着头沉吟了半天，最终嗓子里面嗫嚅了两个字：“都想！”
都想？顾茉的心脏瞬间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耳根子连着脖子一阵滚烫。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鼻尖酸酸的，心里面也暖了起来。
还好，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
何国平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想都别想，趁早死了这颗心吧！
顾茉的家世背景我都已经打听过了，家里几代人都是务农的，听说还有个弟弟。
父母重男轻女不说，她母亲更是名声在外，一心想将她嫁给有钱人。这样的人家，我何国平坚决看不上。”
何瑞拔高了声音说：“爸，我就是喜欢她，我不在乎她的家世背景。”
“你喜欢她什么？漂亮？儿子，长相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爸一定给你挑到满意为止。
上海这么多土生土长的姑娘你不要，竟然选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爸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何瑞母亲开了口：“老何，咱们也不是天生就是上海人，你干嘛要这么势利眼呢！
真要是这么说，你可是农民的儿子，别忘了自己的根！”
何瑞感激地看着母亲，“我妈说得对，你就是势利眼，忘了自己是农民的儿子。”
张院长也听不下去了，“何国平，你现在和上学那会儿真是不一样了。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人不应该被分为三六九等，这些话你自己难道都忘了？”
何国冷哼一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何国平还是以前那个穷小子吗？”
张院长冷着脸：“何国平，你这是屁股决定脑袋了！何瑞在养老院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老人们都很喜欢他，在他带领下注册的视频账号，现在已经给养老院带来的实际创收了。
顾茉这姑娘我很喜欢，我觉得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隔了许久，何国平开口说，“我是农民的儿子，但我儿子不是农民的儿子。
不是我反对他们自由恋爱，他们从小生长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教育也不一样。
他们现在是有新鲜劲儿，但是以后就未必了，时间长了各种矛盾就会出来了。
何瑞，你赶紧去收拾东西，不要在这里继续扯了，下午我要赶着开会。”
何瑞粗着脖子，“爸，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何国平一念之间怒起来：“你别让我绑着你走，到时候丢脸的是你。”
躲在门外的顾茉心情沉到了谷底，心里千万种滋味泛在一起，像是一锅滚开的粥。
她垂着脑袋离开了，路过一棵大树底下，抬头看向天空，阳光穿过树叶，地上洒下了碎片似的光影。
她知道，她和何瑞之间隔着不是一条路、一条河，而是一望无际，看不到头的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