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惊讶,不是说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么。
周久安察觉到她的疑惑,低声说:“前两年他醒过来了,只是忘了车祸时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很笃定地告诉我,苏建峰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苏拾安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都这么说,很显然这场车祸确有蹊跷。
“笃笃笃。”
有人敲门,傅征咬完最后一口包子,随口说:“进。”
推门,进来一个女警察,幼宜眼睛都被热了一下。
太漂亮了。
明眸皓齿,性感美艳。
美女往往更容易关注美女,女警注意到幼宜毫不掩饰的惊叹表情,朝她笑了一下后看向傅征,“哟,有客人啊。”
“什么事儿?”傅征被包子哽住,拿起矿泉水狂灌。
“尸检结果出来了,”女警把手里的报告往他桌上一放,“修晏有新发现,让你过去一趟。”
傅征扬眉,“修晏?”
女警脸一红,“赶紧过去。”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我现在有事,你们先看吧,”傅征指指接待室外法医中心的方向,“我先出去一下。”
周久安知道他手上案子多,而且都是牵扯到人命的大案,点点头。
傅征离开后,宽敞的接待室里就只剩下幼宜和周久安两人。
周久安没急着翻卷宗,而是给苏拾安打了个电话。
“你发现了什么?”
苏拾安今年也快二十了,早已过了变声期,周久安开了扬声器,幼宜轻而易举听到了他的声音,清冷又低沉,和周久安的音色有几分相似。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相比起满腹敌意的苏建峰,周久安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似乎还不算排斥,至少两人的谈话语气都还能称得上“温和”二字。
“没什么。”
“苏拾安,”周久安皱紧眉头,“我现在就在警局。”
言下之意,别试图在我面前隐瞒什么。
周久安和苏拾安接触不多,苏家出事前,他也只见过这个弟弟一两面。
完全就是个被父母从小宠到大的富家公子哥,毫无心机可言
但是这一次苏拾安醒来后,周久安明显发现,他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苏建峰曾经跟他说过,苏拾安性格软弱,难以挑起苏氏的重任,所以他始终不放心以后把苏氏交给苏拾安。
在苏建峰心中,大儿子始终是继承人第一人选。
周久安当时什么都没说,就算苏建峰想让他继承家业,很抱歉,他对苏氏更加不感兴趣。
可自从苏拾安昏迷四年醒来,他倒觉得,苏建峰当初看错人了。
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许真有领导人的天赋。
尽管苏建峰的遗嘱上写了所有的产业全部留给了周久安,只给苏拾安留下了能维持余生的钱财,但周久安从始至终没想过要苏建峰一分钱,所以遗嘱一直由外婆保管。
而外界只知道苏建峰夫妇出事后的苏氏只剩下唯一的儿子苏拾安,一个植物人自然起不了任何作用,更何况他才十几岁,当时苏氏的股票和基金一落千丈,是苏建峰的弟弟苏建业出面暂代董事长职位,挑起苏氏大梁才勉强稳住军心。
苏建业似乎对管理哥哥的产业不感兴趣,对外宣称只要苏拾安醒来,他始终是第一继承人。
但等苏拾安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找周久安要遗嘱,由他出面拿回苏氏大部分的股份,罢免苏建业的权利。
当时苏拾安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哥,我想我已经知道杀害爸爸的凶手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