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蓝忽然想试探地问道:“师姐,不如……不如我带你去唐都玩些日子吧,就当散散心?”
沈清扬闻言摇了摇头。“不了,我只想清静些时日,哪儿都不想去……”
三人走了不远,便望见了前方土坡上的墓碑。
一连几日放晴,脚下没有那么泥泞了,路已经好走了许多。张妈把篮子放下,将祭品一一摆放好,三人在墓前磕了头。张妈又拿出了几捆纸钱和火折子递给了沈清扬。
沈清扬点燃纸钱时已经抽泣出声,秦正蓝看她悲伤难抑,便识趣地走远了些。远远地看着沈清扬哭倒在了沈先生墓前,秦正蓝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沈先生走了,师姐实际意义上便再没了亲人。
回城时,到了街上,秦正蓝便让伙计先驾车回去了,他则是跳下车又去了秋影戏园。
“哎,正蓝兄,今日得闲了?”马文皓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这一两日我就回唐都了,跟你们俩个道个别,也拜托你们多多看护清扬师姐,莫让她再被刘家欺负了。若是有什么事,就写信给我,我定会回来的。”说罢秦正蓝将写了木泽巷四合院地址的纸条放到了桌子上。
“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会及时通知你的。”马文轩将那纸条揣进怀里。
秦正蓝点点头。“不知道师姐倒底是什么想法,非要回老宅子住,唉,也只能先依着她的意思了,以后再做打算吧。”
“她不回沈家也不行啊,人言可畏,就退婚这事儿左邻右舍的也少不得议论,也真是苦了清扬师姐了。”马文轩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正蓝闻言皱紧了眉头。“会吗?是李家有负师姐在先。他人有什么可议论的?”
“你还没成婚,自是不知道这家长里短的乱糟事儿。师姐就是没能生育才这样让刘家欺负了,要不然他家怎么会那么蛮横呢!”马文晧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不能生育?谁说的?”秦正蓝错愕。
“街里人都知道,我听我娘说的。说是那刘家小子本来年纪就不小了,清扬师姐嫁过去后,她婆母日日问询怀孕的事,这一连几月没结果,所以就找了那个神婆。”马文皓压低了声音,探头靠近了秦正蓝。
“笑话!”秦正蓝冷哼一声,怒道:“他家无子是他们作孽作的,跟我师姐有什么关系?莫让我再瞧见他,再让我瞧见了我就让他再不能行人事!也绝了他家的念想!”
马文皓闻言打了个冷战,有些愣怔地看着秦正蓝。
“怎么?你想先试试?”秦正蓝看了他一眼,眼中煞气未散。
“没有,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正蓝兄,你前几日还说要感谢我来着,今日又拿这事儿来吓我!”马文皓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马文轩也道:“你这个未婚的小伙子,又不串什么烟花之地,怎么净说这些囫囵话?”
秦正蓝眉角一挑。“什么是囫囵话?我是个大夫,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未婚,你不也未婚吗?”
马文轩讪讪一笑。“那倒也是。”
坐了不一会儿,秦正蓝就起身告辞了,只是又反复叮嘱了几次让他们照看沈清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