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先生又道:“还需熟读医书。”
“是。”
不一会儿,病人逐渐多了起来,安老太爷和安伯礼的诊桌前都坐了病人,倒也不甚忙碌。安老太爷这桌刚送走一个病人,见门口进来一主一仆打扮的人,二十岁上下,进门就喊:“大夫,咳咳……大夫,先给我瞧瞧!”
此二人一进门秦正蓝就认出了他们,正是那日把他堵在巷子里的朱公子和其中的一个随从。这一眼的功夫秦正蓝心思急转间决定先发制人,他站起来冲着二人招呼道:“那边人多,二位这边来。”
闻言一回身,朱公子二人也看到了秦正蓝,只见那朱公子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先是意想不到,而后怒不可遏,再后咬牙切齿,又后犹豫不决,半天挤出了两个字:“你、你……”
秦正蓝接口道:“对,是我给你们看。来,过来坐。”说着又侧头对安老太爷低声道:“外公,这二人看着是轻症,我来试试吧。”
安老太爷看了一眼二人。“也好。”
此时,那朱公子又有些惶惶不安,止步不前的样子。
那随从此时也似乎是醒过了味儿,刚要提醒朱公子:“公子,这人便是……”
“闭嘴!”朱公子急忙出言打断了他,小声道:“状况不明,不要鲁莽。”
见他们没动,秦正蓝便又招呼道:“过来呀!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朱公子踌躇不前,听到后面的人不断地催促,一咬牙便坐到了秦正蓝的诊桌前。
“哪里不好了?,胳膊伸过来!”秦正蓝问道。
朱公子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把一只手放到号脉枕上,阴声怪气地说道:“四肢酸软无力,胁间闷痛,胸闷气短。”
那随从接口道:“就是前两日跟……”
“先让我诊完脉再说。”秦正蓝打断那随从的话,那随从两次都没把话讲完,有些憋气。秦正蓝盯着他的眼睛。“你等会儿,我看完他再给你看。”那随从闹不清自己怎么回事,片刻间竟在与秦正蓝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不再言语。
秦正蓝诊了一会儿脉,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朱公子。“公子是气血於滞,血脉不通,定是不小心磕碰到了肋间,幸亏是伤得轻,扎几针喝两付药便好了。这要是力道再大些,怕是会四肢瘫痪,再难恢复。”说着秦正蓝重按了一下朱公子的手腕,从他的手腕下撤下了号脉枕,接着道:“还有稍许的肝郁气滞,俗话说,病从心起,气大伤身。公子平时还是要待人宽和,行事稳重,莫要动气为好。”
那朱公子此时也明白了秦正蓝话里的意思,心里五味杂陈,无所适从,不知是该憎恨秦正蓝伤了自己,还是该谢他手下留了情。
秦正蓝松开手又问道:“这伤有几日了?”
朱公子这刚平静下来的气顿时又往上涌了涌,心道我这伤有几日你不比谁都清楚吗?他强压了压火气,哼道:“三日。”
“行,躺到诊床上,我给你行针。”秦正蓝打开了针灸包,面无表情地说道。
朱公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接着又顿住了脚。“可以不行针,只吃药吗?”他倒不是害怕针灸,只是害怕这针拿在秦正蓝的手上。
此时安老太爷笑着接口道:“小伙子,还是下几针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