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加伊在县城郊区的公墓给老付买了一个墓地。
下葬这天,降温,很冷。
墓地跟别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安静,肃穆,静的有点恍如隔世。
墓地按价格分三个区域,老付的墓地价格在中间区域,不是最低的,也不是最高价格,中间价。
村里听说后,也来几个人,跟老付有过节的韩家宝也来为他送行。
付加茵哭的最凶,哭的死去活来,想想也是,付加伊已经经济独立,付加明也开始兼职打工,只有她前途未卜,恐怕她在哭上学的费用。
老付留给她读书的钱,杯水车薪。
我哥是个心软的人,他拍了拍跪在地上的付加茵,拉起她,“别哭了,人死不能复活,回学校安心读书吧,不用担心学费问题,有我呢。”
付加茵一转身,抱住我哥,哭的及其悲恸,这次我哥没有抗拒她的拥抱,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好学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还能供得起你,只要你好好学习就行。”
韩家宝忽然想起了什么,“加伊,你有没有看老付的手机,出事那天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他接那个电话很兴奋,我觉得,老付出事跟那个电话有关。”
大家目光聚到付加伊身上,付加伊摇摇头,“不是我打的,也不是我妈打的。”
“也不是我打的。”周曦月强调。
“老付的手机呢,看看谁打的电话。”我提醒道。
付加伊从包里拿出一部诺基亚老人机,手机表面已经磨得掉了漆。
付加伊翻了翻,抬眼说道:“我爸最后接听的一个电话就是出事前的电话,李主任打来的。可是,我爸现在已经去世,纠结电话内容还有用吗?”
“老付就是接听电话,转移了注意力,才摔下去的,如果没有这个电话,老付不能死,你可以问问律师。李主任用不用承担法律责任。”韩家宝说。
付加伊点点头,而后,韩家宝的两个儿子,韩三、韩四在县城一个工地找到了活儿,他们留在县城。韩家宝在镇里一个私人厂子,也找到一份活,他到镇里就下车了,我和我哥回村里。
春节过后,离春播还有段时间,这时,年轻力壮的男人女人们再度出去务工。
三月三,南方已经春暖花开了,但在黑龙江,大地才刚刚开始解冻,冰雪消融,冻人不动水。
黑龙江这地方春脖子长,春天里,无尽无休的寒冷,即便到了五月也不觉得暖和,一直脱不了棉裤,有一天暖和了,就从棉裤直接过度到裙子。
阳春三月,虽然感觉不到暖和,但天空却有了变化,再也不是冬日里的灰蒙蒙一片,湛蓝湛蓝,蓝的像水晶一样通透,而且开始漂浮洁白的云朵,这在冬天,几乎看不到云,能看到的云,就是阴云密布,之后大雪纷飞。
春天的气息到底不一样,有了美丽的云朵,同时,春风也如约而至,天空飘起了风筝。
这样一个美好的春天,我们的村子,却传来了极不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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