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加茵的脸,此时缓了过来,不再是冻的通红,而是羞的一阵红一阵白。
“加茵,你来有事儿吗?”我一边攥豆馅一边问。
付加茵轻咳了一声,咬咬唇,似乎有很艰难说出口的话,几个人停住了手里的活,休息,打算看看付加茵要干嘛。
我妈干脆穿鞋,洗手,我猜想,她可能要把付加茵给轰出去。
“昨天我给余乘哥打电话没打通,刚才又打,还是没有打通。”付加茵看着我,希望从我这里找到答案。
“你找我哥有事儿吗?他去了省城务工,跟你爸他们在一起呢,有啥事儿可以跟我说。”
“你找我家余乘干啥?你说你找他干啥你?”我妈手的还在滴着水,一手扯过毛巾带着气带着风,擦手,奔付加茵过来的气势,完全是干仗的姿态。
付加茵低垂着眼眸,不敢看我妈,吐吐舌头,不语。
毛毛妈妈切了一声,笑了,笑的有点意味深长。
赵玉环不解的看着付加茵,而我的思绪仍在毛毛妈妈的笑上,她在笑什么,搞不懂有什么好笑的。
半晌,付加茵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找余乘哥有事儿。”
“啥事儿?跟我说。”我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不行,我要跟余乘哥说,我来要余乘哥的新号,他是不是换号了。”付加茵转向我。
我摇摇头,“没换号,还是那个号,不过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他了,其实,找他很容易的,给你爸打个电话不就找到了吗。”
付加茵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芳菲姐,你给我爸打电话问问呢?”
我正犹豫,我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葫芦里又是卖的啥药,给你爸打电话,你自己不打,让我家芳菲打,你有病咋地!没病你就是有鬼了。”
这时,毛毛妈妈笑出声来,捂着嘴,“我看她不是不能给老付打电话,而是给老付打电话想问你家余乘的电话,她不好意思打,你们咋就看不明白呢!”
“啥?”我妈看向毛毛妈妈。
毛毛妈妈嗔怪的眼神,“付加茵你喜欢余乘?对吗?”
付加茵居然重重的“嗯”了一声,之后点点头,咯咯的笑了。
我和赵玉环愣住了,我妈气的拿起一侧的笤帚就要往付加茵身上拍。
“你这死丫头,狐媚子,又来像你姐似的勾引余乘吗?想让余乘供你上学是吗?”我妈的笤帚已经落在了付加茵身上。
付加茵举起双手挡着雨点一样的笤帚,我急忙把我妈手里的笤帚抢了下来,喊道:“妈——你这是干嘛!加茵是加茵,加伊是加伊,她俩不是一个人,你不要把对加伊的错,怪到加茵身上。”
“老付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家余乘被你姐害的还不够惨吗,到现在还没有对象呢,你又来添乱,你们还想不想让余乘活了。”
“姨,芳菲姐说的对,我不是付加伊,不是我姐,我是我,我姐不喜欢余乘哥,我喜欢,我从小就喜欢余乘哥,我十二岁就爱上他——”
“你给我闭嘴!小兔崽子,十二岁你懂个屁!不知磕碜的玩意,你姐逗我家余乘还不够吗,你又来逗,给我滚出去,看你再撩赤余乘,你看我不撕烂你!”我妈气急败坏的连骂再推,到底把付加茵推了出去,一直骂骂咧咧推到大门外。
我担心小女孩被气哭,可是,付加茵远比我想象中勇敢坚强。
付加茵一跺脚,表情狠了狠,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以一种昂首挺胸的姿态宣誓道:“你们看着的,我一定要跟余乘哥在一起!”
被气哭的人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