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娜似乎料定了我们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她脸上并无太多情绪,很是镇定。
除了紧蹙的眉头和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之外,再无其他。
“你们要干什么?”站在陈羽娜身后的李主任怒视道。
“干啥?我们要讨个说法!”二驴子吼道。
“对,你们凭什么说让我们来,我们就得来,说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路费呢,你们给报销啊!还有耽误我一天的工钱,统统赔偿!”
李主任绕过老板台,走到前面,对视着呼啦啦的一群人,眯起眼睛,哼了一声,冷笑道:“搞清楚了,不是我让你们来的,让你们来的人是余芳菲,这件事你们跟她掰扯就行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陈羽娜坐直了身体,以一种王者姿态望着面前的一群农民,此时,眼底装满了轻慢。
二驴子两手把玩着铁球子,笑着走上前,“我刚才趴门偷听了,咋回事儿我也听明白了,这位陈总跟芳菲都想跟隋然搞对象,本来李主任你已经答应用我们,我们也知道你们集团正缺工,可是,今天陈总看到了芳菲,就因为我们是芳菲带来的人,想刁难一下芳菲,所以不用我们。不用我们可以啊,包赔我们一天的损失。”
“陈总,你跟芳菲的事情,碍我们啥事儿呢,就算我是个农民也懂得,一码事一码,这道理不懂嘛,我们也不想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跟芳菲有过节,你们俩去单挑,把我们这五十来人搞进来,有点没意思!”韩家宝还是第一次这样有耐心的讲道理。
“哦?我倒觉得挺有意思!”陈羽娜悠悠的说道,她的嘴角欠起,一副想跟下面的村民玩一玩的意味。
我爸一听,这位陈总就是隋然的未婚妻,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爸干脆一把拉过我,扯着我走到陈羽娜老板台前面,“这位陈总,我是余芳菲的父亲,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那个隋然,我家芳菲不稀罕,我们全家更不同意他们的交往,你就放心吧,没人跟你抢对象。”
陈羽娜更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老人家,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然后用你们干活!”陈羽娜把手一摊,笑得更加放恣张扬,神情里满是不屑。
我爸一怔,终于明白陈羽娜在说什么,我爸放开揪着我衣服的手,抬头,“陈总,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我家芳菲不稀罕跟隋然在一起,我家也都不同意,没有想留下来干活的意思。你看,咱们第一次见面吧,我们这些人也是第一次要来你这里打工,没有认识你之前,大家都没有饿死,所以,你们招不招我们,不重要。”
“那你们还来闹什么闹?”陈羽娜淡淡的说。
“因为我不服,我要路费,要一天损失费,你们要包赔。”二驴子说。
李主任又是一声哼,“刁民!你们再闹,信不信我报警,警察局离这里只需要三分钟,就在楼下不远处。”
陈羽娜一摆手,示意李主任打住,“不就是想讹钱吗,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一顿饭一万两万不算事儿,我这一件衣服,就是几万十几万,你们这点路费、一天工钱,不够我分分钟钟的零花钱呢。但是,你们这群卑贱的农民,想从我手里要一分钱,没有!”
只听啪的一声重击,瞬间老板台上的玻璃花瓶被砸碎,里面的水迸溅一桌子,鲜花撒落。
陈羽娜吓得惊呼一声,接着桌上的茶杯被打碎,一个铁球子砸碎了玻璃杯之后弹了出去,打在了后面玻璃背景墙上,墙上的玻璃哗啦一声落下来。
我转头一看,二驴子铁青着脸,把手里的两只铁球子都打了出去。
“你羞辱农民!我最恨看不起农民的城里人,我跟你拼了!”二驴子瞪着狰狞的眼睛虎视眈眈要把陈羽娜吃了。
陈羽娜战战兢兢,哆嗦着喊道:“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