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时候禾笙全程在场。
程伟大概已经疯了，根本不需要怎么问，就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包括他是怎么跟徐可为联系，怎么放出何大，怎么勾连互通，又是怎么掩护着他们逃跑的。
事无巨细，如同话痨一样全部抖了出来。
“他是不是疯了？”柳城鹤只觉得这审讯没什么意思，转身就要走。
他最近找到了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做，逗一逗那个小姑娘，比在这里听人倒豆子有意思多了。
禾笙：“他是在嘲讽我们。”
禾笙扯了扯厉岩霆的袖子，做了个“回家”的口型。
厉岩霆嘴角微微抽动，及时控制住的笑意并不明显，但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禾笙的小动作，可爱极了。
两个人默契地牵起手离开，但刚刚转过身，身后正在倒豆子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程伟像是被剧烈咳嗽起来。
紧接着他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本就血迹满布的脸上一下子涨红，额角的青筋也跟着鼓起，露出青色跳动的血管。
程伟面色狰狞，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鲜血淋漓的手去抓脖子上令他感到窒息的东西，但却始终不得其法。
乔化反应迅速，察觉出有外力干扰，正在通过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能量，灭程伟的口。
于是他当即催动异能，手臂般粗壮的藤条射出，卷住地上的笼子将其连根拔起。
而另有一根藤条同时射出，去检查程伟的脖子。
程伟死前满面肿胀，张了张嘴，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被压缩得只剩下气音。
程伟就这么死了，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好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地上，死而不倒，狰狞可怖。
“他最后说了什么？你们有人听见了吗？”乔化有些气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众人纷纷摇头，刚刚在场许多人都处于震惊之中，谁也没有关心程伟的嘴巴是不是动了。
“他说，你们都得死，段展烽回来了，你们都得死！”
厉岩霆面色凝重，他做雇佣兵时学过唇语。
方才程伟濒死之际，浑身上下都在拼尽全力对抗，就连口唇周围的肌肉，都狰狞颤抖。
而刚刚那唇形，前半段正是说了一句：“段展烽，你骗我……”
厉岩霆这句话一说出口，全场寂静。
不久前避难城那场突如其来的丧尸潮还记忆犹新。
段展烽尸体离奇消失早就传遍了避难城。
而丧尸潮中出现疑似段展烽的丧尸，这个消息更是给整个事件蒙上了诡异令人恐惧的未知色彩。
后来那件事没有了下文，也就没人再提起，而现在段展烽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如此诡异的场景下，就分外令人胆战心惊了。
“段展烽他……”胆小的已经再咽唾沫了。
“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乔化厉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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