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玉尘却只是安抚老人道:“无妨,此事定然要有个说法。”
感受着此时的寂静,听着远处依旧热闹的街巷坊市,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顾玉尘的心头。
他也不管李淳信跪与不跪,转头对着陈继云和唐翰轩道:“你们当真是不知羞耻吗?一方镇州将军之子、一个三品大员的儿子,看看你们周围,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天下人的面以势压人,朝廷给你们高官厚禄就是让你们鱼肉百姓的吗?
今日好在顾某今日还有些职权在手上,若是一般百姓或是家势不如你们,是不是还要取人性命灭人满门啊!”
唐翰轩此时已是满头冷汗,不自觉的颤抖。
他哪里能想到今日顾玉尘这等皇上面前的红人竟是在此,否则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跳出来作妖啊。
顾玉尘一步步的上楼,当顾玉尘停在李淳信的身前时,唐翰轩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顾玉尘的怒斥声纵使跪在酒楼外的百姓也听得一清二楚,李淳信此时已经是浑身抖如筛糠,顾玉尘的呵斥何尝又不是对他。
李淳信挺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回道:“恭迎圣驾,拜谢顾将军,是我一时糊涂了,我见顾将军一直拿剑指着陈公子,怕是两人有谁伤着了都不好,所以才想将事情就这么压下来,万万没有仗势压人的意思。”
顾玉尘不再针对李淳信,而是转身向下。
“王老爷子,玄策军士因龄因伤解甲归田者,位同子爵,奉国养之。陈继云,你给我听好了,王老是军户出身更是玄策解甲军士,可不是你口中的贱民。
燕律有定,无分公侯,凡有袭杀军户者,至死,腰斩,至残,杖五十,致伤,杖三十。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此时,陈继云终于是有些后怕了,若是刚才顾玉尘没有出来拦下他这一刀,今天恐怕他便真的是要被腰斩了。
“恳请皇上恕罪,是臣酒后失态。”
“恕罪的不是皇上,也不是我,你知道的。”顾玉尘云淡风轻的说道,陈继云的脸色却是变了再变。
他如何不知道顾玉尘是什么意思,可是要让他向这么个老不死的赔罪,他哪里拉的下这个面子。
忍了!陈继云知道今天不道歉怕是真要被顾玉尘送去刑狱司。
等着吧,这时候你欺我陈继云,且看日后我如何收拾你。
他转过身去,朝着王老说道:“还请王老见谅。”
王老不想事情闹得再大,此事已经牵扯出了如此多的大人物,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老朽受不起如此大礼,今日之事老朽全然当无事发生,多谢顾将军。”
听到王老如此说了,陈继云又看看顾玉尘,在看到顾玉尘点头后方才作罢。
“好了,都起来吧,今日之事那便到此为止。”
“谢皇恩。”
一众人等尽皆起身。此时,楼内的客人连忙四散离去,王老爷子也告谢跟着散去。
这广陵楼虽是京城名楼,可一时间出现这么多名门贵胄,想必是有一段时间要成为京城坊间的奇谈。
顾玉尘撇了一眼李淳信等人,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背过身楼下走去。
李淳信看着远去的顾玉尘,眼神愈发深邃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