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繁华了近六十年的临安城中,传播的最快的消息永远不是边军什么时候又斩获了多少敌人,朝廷又有什么新的政令,而是那些世家公子的风流趣事。
反正临安人都知道,这天子脚下,朝廷为了体面也断不会让他们饿死街头,况且这里是大燕的国都,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还安全呢?
顾玉尘离开醉盈楼的第二天早上,新任新军统帅夜至醉盈楼,还上了第七层的消息一下子在京城贵族之间传开了。不少人都在猜测顾玉尘和那江淮巨富之子李公子的关系,要知道这第七层京中多少权贵子弟想要上去,可到现在没有一个如愿的。
接下来的一则消息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那神秘的李公子以私人名义自主新军十万两白银做军费。
在大燕,这捐赠军费倒是有明文条例规定,民间私人有捐赠军费者可获爵位,捐款五十万两白银最高可以享受位同子爵,只不过历来还从没有这人捐这么多的银子。
营中,顾玉尘看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只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真实。
“将军,十万两,这么多银子,要是全换成现银,那能装多少箱啊。”刘章吞了口唾沫,两眼瞪得溜圆。
顾玉尘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张承兄,这批银子可是能由我新军全权支配?”
顾玉尘此时还有些拿捏不准这批钱他自己是否有支配的权力,至于李淳安哪里弄到的这么大一批银子则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张承回道:“回将军,按照规章制度,这批钱的去处要向朝廷兵部,户部上报,同时还要在天街口张贴告示,公告天下。这么做也是防止有富商借着捐赠军资的名义来行贿赂之实。”
顾玉尘算是明白了,这笔钱怎么花,由他说了算,但只能是在军队的建设上,而且怎么花还要让所有人知道。
“张承兄,我还有个问题,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暗探知道我军的武备配置了么。”
张承笑了笑,“将军,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告示上只需要写明花了多少钱办了多少事,再由朝廷盖章就可以了,不会写明具体款项。”
顾玉尘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其实也不能完全防止官员贪墨的可能性,只要给足各级官员银两...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相信朝廷上下这么多官员,总有清正严明的官员不甘同流合污,陆务观不就是一个硬骨头么。
想到这里,顾玉尘突然想到好些天没见到过陆务观了,按理说他一个参军应该就呆在中军府里,不知道这会儿跑到哪去了。
“欸,话说陆先生去哪里,这有段时日我没见过他了。”
刚提到陆务观,刘章就一脸吃了某种不可明说东西的表情,“嗨,那陆务观闲不住,前段时间先是折腾我让我带着他在整个新军里转了一圈,这两天他晚上扯着张承兄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白天就跟着鲁教习去交校尉们,鲁教习教识字,他讲兵法。”
顾玉尘眼神一亮,“那你怎么不去听?”
刘章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那书呆子只会讲些什么兵书上的大道理,连战场都没上过,你就说一个伏击战怎么打他都能跟你掰扯一大堆,你要我啊,带着人找个坡一趴不就完了,不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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