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青壮年男子,都被沈肆征选参军。
所以市集中出摊子的,也大多是穿着补丁衣服,背着孩童的老弱妇孺。
“听说了么?这两日封城,是北祺打来了!”一名卖着青菜的老妪,同旁边豆腐摊的妇人说着话。
“真的假的?又要打仗了?”妇人停下手中的活,一脸讶异地看向老妪。
旁边卖包子馒头的小贩,听到二人的聊天,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可不是真的么!今儿一大早,我去进货,都听到城外大军的叫嚣声了!”
老妪唉声叹气,“这世道,可怎么活呦!”
“听前几个月,逃难去南越的那些人说,他们在南越过得可好了,早知道,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妇人说道。
三个人正小声聊着时,三名膘肥体壮的衙差,
”交税了交税了!“
为首的衙差上前拿了两个包子,直接咬了两口。
原本坐在地上的老妪,颤颤巍巍地起身,用力抬起早已佝偻的腰背。
“这位差爷,前几日不是刚刚交完么,怎么又交了?您是不是收错了。”老妪提心吊胆地说着。
她卖的这些菜,都是自己家小院子里种的,
今年大旱,庄稼都没什么收成,家里还有两个小孙子,不卖点菜贴补家用,怕是买不起粮食了。
可这三天两头的收税,快比她卖菜的钱还要多了,这让她们怎么活啊!
“是啊,差爷,我们这排,收过了!”卖豆腐的妇人也陪笑着说道。
那衙差看向妇人,从豆腐摊抓起一块豆腐,用舌头舔了舔白嫩的豆腐,塞进嘴中,
“这豆腐,可真香啊,又白又嫩的!晚上送两块到我府上,你的税就免了!”
衙差满脸淫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妇人。
“我告诉你们!爷来收税,你们就给我交!知不知道,要打仗了?要没有我们出生入死,你们早就让北祺生吞活剥了,还能让你们在这晒太阳聊天?交钱!”
那衙差一改嘴脸,凶神恶煞地大喝起来。
“可是,我们没钱了啊……”小贩一脸为难,一个月已经收了三次税了,他卖的都不如交的多。
衙差一把掀了小贩的摊子,作势要去抓小贩打一顿。
“差爷!差爷手下留情啊!”
一道讨好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众人看到一个面容丑陋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只烧鹅,颠颠地跑了过来。
“差爷,我哥哥姐姐们不太会说话,钱我都给您准备好了,这正想着给您送去呢!”
叶潇潇一脸灿笑,映衬着她的面容更加诡异惊悚。
衙差皱眉看着小贩和妇人,指向叶潇潇,“你们妹妹?怎么长得他妈这么丑!”
小贩和妇人对视一眼,一脸迷茫,
这人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正当二人支支吾吾想解释时,叶潇潇打断的二人。
“怪我怪我,我这长得污了差爷的眼,您消消气,这只鹅给您陪个不是!”
叶潇潇屁颠颠的,将烧鹅递给那衙差。
“快,差爷,趁热吃,可香了!”
衙差们互相对视一眼,为首衙差接了过去,掰下个鹅腿,
又将烧鹅递给身后两人,二人也纷纷掰了一个部位吃了起来。
“学学人家!”衙差用鹅腿指着小贩。
叶潇潇眼看着三人,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吃,大口吃,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