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潇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
守在厢房门前,等待花青为洛宁清理伤口。
厢房内,花青正小心翼翼地避开洛宁身上的伤口,为他清洗。
有一些地方布料上的面粉,与血渍都干涸到了一起,结痂在了伤口上。
想要清洗,就只能硬生生地扯掉结痂,可如此一来就会让愈合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
就这样仅仅几个伤口,盆中原本清澈的热水,就变得血红。
小厮将污水端出,叶潇潇被那满盆的鲜红刺痛了双眼。
“城主,疼你就说出来,别这么忍着……”花青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门外的叶潇潇,听到花青这一句话。
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忽然见到叶潇潇,吓得洛宁连忙想扯被遮盖住自己半裸的身躯。
可这一个动作,扯动刚刚崩开的伤口,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后背流淌下来。
金色的刺绣床单上已经被鲜血沁成了暗红色。
洛宁不禁倒抽口气,眉头紧皱。
“别乱动!”叶潇潇焦急地上前,轻柔地制止住洛宁乱动的手臂,并用纱布按住正在流血的伤口。
“我没事,出去等我,乖。”洛宁满头冷汗,声音也沙哑虚弱。
叶潇潇一把夺过花青手中的金创药,示意花青让开她来。
花青连忙让出位置,他一个糙汉子,再怎么轻柔,手下的力道还是拿捏不准的。
好几次看城主都疼得直颤。
叶潇潇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洛宁身上的伤痕,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是傻的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装得没事人一样!”叶潇潇哽咽地怒骂洛宁。
她冲回去救下洛宁,就知道他伤得不轻。
但是一路上洛宁的表现,又让她放心很多,现在亲眼看到他这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口。
叶潇潇只感觉心疼到要窒息。
她一边小心轻柔地用剪刀,一点点地剪开与伤口结痂在一起的衣料,
一边轻轻地掀开结痂处,让伤口受到最小幅度的创伤。
花青看到洛宁神色放松了不少,眉头也不再那样紧皱。
说明叶潇潇的手法,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花青松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出门去迎老医者徐伯。
叶潇潇细细的抽泣声,引起洛宁的注意,他费力回身,看到叶潇潇的小脸上竟满脸泪痕。
“怎么哭了?”洛宁轻声问道,想回身去给叶潇潇擦眼泪。
叶潇潇连忙按住洛宁的动作,“别动别动,又出血了!”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洛宁感觉身上的疼,不及叶潇潇落泪,让他心尖上疼的万分之一。
“别哭,没事的,皮外伤而已。”洛宁轻声抚慰。
叶潇潇带着浓浓的鼻音,“日后,再遇见危险,不许,不能,不可以将我丢出去!”
她越想越后怕。
若是她回去的晚了一些,若是她没看到那袋面粉,那如今……
洛宁轻轻笑了一声,“嗯,我们一起。”
这时,花青引着徐伯匆匆赶来。
徐伯见状目光一紧,也不顾礼法,连忙上前为洛宁诊治。
半晌后,徐伯长呼口气。
“城主,夫人莫慌,还好都是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和脏器,夫人处理得当,伤口上药后很快就可以痊愈了。只是城主消耗过大,亏了身子,短期内,切记不可在运功了。”
徐伯千叮咛万嘱咐。
“徐伯,他身上这么多伤,出了这么多血,真的没事么?”叶潇潇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老夫会为城主开些补血的方子,这个药膏,夫人每隔四个时辰,为城主换一次,不过这药膏涂抹后,伤口会有强烈的痒意,切记!控制住城主,别让他抓挠。”
徐伯将两瓶药膏交给叶潇潇,随后便同花青去开药方抓药。
叶潇潇重新用药膏将每个伤口又涂了一遍,又仔细给洛宁包扎好伤口。
此时已经入夜,
许是洛宁内耗严重,又失血过多,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
如徐伯所说,洛宁无意识地总是想去抓挠伤口,
叶潇潇一直坐在旁边盯着,根本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