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书记啊,你要原谅小宝啊,这孩子怕他爸妈离婚,夫妻俩结婚以来就吵架不断,孩子心里很害怕……”小宝奶奶抹着眼泪,将带来的苹果放在桌子上,掏出一个用刀子给凌开山削,然后递给凌开山。
凌开山当然不可能怪罪小宝,摸了摸他的头,将那苹果切成两半,一半给了小宝,一半给了小宝奶奶。
“哎吆,使不得使不得,这是给您的。”小宝奶奶直摆手。
“我不饿。”凌开山笑笑。
小宝奶奶推脱不得,只得接下。一老一小心扉打开,讲起了很多大宝夫妻之间的事情。结婚的时候,小宝妈妈以为大宝是个能挣钱的,至少面上摆的挺阔。开开心心应了,结果过来之后一看,不仅钱挣得少,大宝还老是补贴村里人,尤其是大成子和小六子一家,逢年过节老丈人没什么好烟好酒,倒是要先拿去给他们。
妻子必然是不满的,这种不满在小宝出生后达到了巅峰,夫妻俩便时常吵架,感情也越发僵硬。这种生活下,小宝过的心惊胆战,大宝也是痛苦的。就是在那一段时间,大宝染上了酗酒的习惯。
一开始断断续续的,后来成了习惯,没单子的时候成日喝的醉醺醺的,情绪也不高,神经脆弱,精神高度敏感。
也正因为此,身体逐渐垮了,这次突发意外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之前的亏空爆发。
“他妈妈这次回了娘家,可能是要跟大宝离婚的。”小宝奶奶抹泪。
乳白色的病房空荡荡的,凌开山瞧着小宝圆乎乎的脸蛋心中也不好受,这孩子瞧着又皮又淘气,眉眼中闪闪烁烁,实则这些都是外在的铠甲,用来保护脆弱的内心不受伤害。
“放心吧,会解决的。”凌开山掀开被子。
小宝奶奶见他穿了鞋子准备出病房,不明所以:“书记,您这是去哪儿。”
“处理些事情。”凌开山没直说,他想等真正解决完再说。
先是去了拐角,办了出院手续,顺便问了医生,大宝的具体情况。果然是如猜测的那般,不是因为这次喝的猛了突发,而是长久的积累导致的。凌开山对着长长的甬道叹了口气,大宝真的是一个人扛了太多了。
想到前一阵子小宁跟他讲过的,好像姜书记的小舅子也跟大宝在一个工程队,抬脚去了姜明家。
姜明家里条件算好的,小区里有个房子,在村子里也盖了一间小洋房,就是方老头家旁边那栋空置的洋房。他家没拆迁,所以乡下的房子一直还在,拆迁安置小区里的房子是掏钱买的,盖好就放着,偶尔也回去。
凌开山直奔小区的房子,发现门关着,他有些诧异,问了邻居才知道姜明小舅子最近生病了,他跟他老婆在村里那边照应着呢。
也没几步路,凌开山便走过去了。
方老头最近状态不错,小方就快出狱了,方老头有了盼头,天天拄着拐棍在门口等着,生怕错过孙子的归来。凌开山心头还有个事儿,就是小方的就业问题。回来后不能再让他坐吃山空了,必须得动起来,但现在也没什么合适的工作。
“凌书记啊。”方老头客气跟凌开山打招呼。
老头儿近来养的也不错,脸上的肉日益多起来,不再如以前那般形容枯槁,眼神也明亮不少,灰蒙蒙的状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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