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意识到事情不对，转头去看周妙彤，看到她那副样子，知道是她的方案被唐诗逸偷走了。
他迅速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递给周妙彤，周妙彤眼神有些涣散，看着陈总递来的本子，有些疑惑地盯着陈总，陈总用眼神示意她看看本子。
她迅速低头去看本子，眼神前几秒聚不上焦，她努力睁大眼睛才看清本子写着，方案不完善，理念有些薄弱，可从理念入手，记住，这就是你的方案，没人比你更了解它。
她看完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眼神坚定，像是在说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她稳了心神，小口地深呼吸，反复几次，溺水感消失了，她快速翻手里的文件，边翻边思考师傅说的意思。
她的方案在理论方面有一些弱，她只有在这里找突破口，才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头脑迅速风暴，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心里就有个大概了。
这时唐诗逸也说完了，甲方很满意。
“你这个方案很有创新，通过颜色的碰撞来体现时尚，既节约了成本又环保。”
说完转过身来对顾总说：“顾总，您这个可是人才啊。我们也想和这位设计师合作，很久没见到这么有天赋的设计师了。”
顾城笑着回应，眼神幽幽地看着唐诗逸，不像以往那样淡淡的，有一些审视的意味。唐诗逸有点心虚，偏着头看向其他地方，不敢和顾城对视。
“你客气了，新人而已，做的方案也就只够看，还不值得您这么夸奖。”
对方摇摇头，眼睛笑的只有一条缝：“能遇到这么优秀的设计师是我们的运气。这个项目我觉得已经可以签合同了，后面的不需要再汇报了。”
周妙彤听到这句话当头一棒，似乎自己刚刚的努力白费了，自己这一周的努力全都白费。周妙彤原本就有些白的脸色，现在完全没了血色，宛如一张苍白的白纸，眼神无神。
顾城转头看了周妙彤一眼，眼神有些担忧，回头开口道：“王总，我们觉得这方案还有些欠缺，我们再做一些补充来完善吧。”
王总摆摆手，“不用了，诗逸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这么厉害，我这个做叔叔的高兴还来不及，后面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我们后面再对接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就和诗逸合作，毕竟是她第一个项目，我也得支持支持。”
陈师傅也明白了，这就是人情，也是现实。就算今天先上去的是周妙彤，她也会被替掉，不管她做多少努力，她都会被替掉。
多少人的天资都是这样被消磨掉的。
师傅有些惋惜，但又有一些力不从心，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他护不住自己的徒弟，他有些动摇自己心中的情怀是否那么重要。
他朝周妙彤看过去，那一双眼有一些浑浊，有些泪水混杂，满眼的歉意。
周妙彤在那一瞬间有些释怀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有人认可自己，有人支持自己，有人在为自己惋惜，那就够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朝着师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