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不是说那是什么秘术吗?关键的时候还能派上点用场!”
“传说是这么说,可到底是真还是假,又有谁知道呢?这别人的死活我可管不着,咱可就一条命,这打起仗来啊,首先得管好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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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口,一个眼色浑浊的老将看着自家的这些娃娃们冲锋在前,喜怒不形于色。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这数千袁家骑兵明明执行的是穿插绕后的隐秘任务,却不料碰上了这场遭遇战。
山谷之下,一马平川,以骑对步,明明应该是碾压式的一场屠杀,可这些手持长矛和长枪的步兵们似乎早已知晓了骑兵冲阵的思路,一人杀马,一人杀人,配合得十分紧密。丝毫不像是一般的步兵。但见:
尘起挥枪战铁矛,
百骑冲阵马萧萧。
士卒深陷泥潭里,
回光返照射飞镖。
烟尘漫天,杀声回荡在山谷之内,双方互有损伤,且我方占优,按常理,应该继续往前冲锋,可老将军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战车上,扶着那两根冰冷的金鞭,双眉紧锁,饱经沧桑的脸上那数不清的一条条分明不是褶皱,而是承载了无数次坎坷的人生路啊!
他平静地说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当,当”的声音不断发出,这口同样饱经风霜,救了无数人性命的铜钲终于敲响了。
血气方刚的娃子们虽然一个个杀红了眼,只图杀个痛快,可听到了这声铜钲,想到了军令如山,还是跳转马头,纷纷撤退,没有再上前去追逐溃散的败军!
这其中自然有人是不乐意的,有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这个乱世而生的,在这个杀人都合法的地方更是如此。
一虎头虎脑的骑兵校尉下了马,将那杆大得有些吓人的天龙斩月刀插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跪在了老头的战车前,质问道:“爷爷,为啥鸣金啊,不出半个时辰,孙儿就能把那步兵偏将的头给砍下来,送到你面前了!”
老将军一脸严肃道:“本将不是早说过了吗?这来了军中,得叫将军!”
“是,将军!”随后,他继续问道:“将军,我军士气正旺,为什么不继续追击?”
“你懂什么?前面可是葫芦谷,不要命的话,你尽管一个人冲进去啊!”老将又道:“袁家军骑兵校尉袁金刚听令!”
袁金刚应道“末将在!”
“收缩兵力,守住谷口!”
“得令!”
这位比常人还要高上两个头,重上百余斤的骑兵校尉只能悻悻离去,这将军的孙子啊,自然是从出生起便受到了家族的蒙荫,习得一身的铜皮铁骨,力气更是大得吓人。
那杆天龙斩月刀光是刀杆便有常人的手腕这么粗,刀刃更是超过了寻常的大刀,足足有五尺!这寻常的长矛、长枪要是遇上了这刀,那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就连那马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马,而是一匹洋人进贡的大夏马,远比寻常的马要高大许多,这马大,吃得多,耐力也足,可就是一点,这马实在是跑得太慢了,实在是不适合追击敌军!
可如此神勇的校尉,到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还是走关系才当上来的,这让他的心中十分憋屈,一直蕴藏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军中,他的爷爷总是压着他一头,但毕竟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所以,他其实也就发发牢骚,谈不上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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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哨骑回报道:“禀将军,前方的山谷中似有异动!吼了一嗓子,连只鸟都没有,看来早就埋伏了数千人了!”
袁老将军捋了捋须,大笑道:“雍州贼子,狼子野心,本事不大,也就懂得猛打猛冲,就这点脑子,还敢来犯我京州?也不看看他的对手是谁?还想以诱敌之计吃下老夫这数千袁家铁骑?真是可笑可笑!”
袁老将军又笑道:“哈哈哈哈,老夫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这大好的战机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速传我将令,将此事报与大散关的洪将军,他只需将谷底堵住,本将就能将这数万雍州贼军困死在这葫芦谷内!”
“得令!”一队哨骑上马,奔向大散关!
然而,此时又有一队哨骑至。
“报!大将军曹海闻讯而来!”
袁老将军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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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之上,钱良用扇子挡住了太阳,眯上了眼睛,观察了许久,杀声早已停了下来,整座葫芦谷没有半点动静!
不一会儿,就听见斥候来报,这数千骑并没有上当。
这时,永逸王最疼爱的小儿子曹泼走上前来,建议道:“军师,你的计策好像不管用啊!要不,我再冲一次?”
钱良笑道:“以步冲骑,咱们可没那么多本钱!要知道咱们可就这么十万兵啊!死一个可就少一个!”
“难不成,我雍州十万狼骑还能怕了他数千铁骑?”
“少将军莫慌,如今敌在暗,我亦在暗,既然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那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看不如这样,等到晚上,万里前去探明敌情,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棋,如何?”
“既如此,那本将就先回去生火做饭了!”
钱良使了个眼神,曹泼就被林万里给拦了下来。
曹泼回头问道:“怎么,军师还有事情吩咐?”
“将军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