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随即附和道：“霍定说得对，你去看看。”
“你刚才要告诉我什么事？”霍池煜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襟，问她。
商陆笑着，替他把领带整理好，道：“我想说，我肚子很撑，想跟你去压马路散步。”
刚才差点脱口而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她有点懊恼，还是冲动了。
这件事她不应该急。
在霍池煜面前，她总是容易失智。
他给她一颗糖果，让她尝到甜，她就愿意给他一个世界。
“跟我一起去，当散步。”霍池煜牵起她的手揉捏。
商陆还是知道分寸的，她拒绝说：“别了，温如暖看到我们一起，我怕她当场气死。”
霍池煜尊重她的决定，“让他们送你回公寓。”
“好。”商陆应下。
她看着他，看着他宽阔温暖的后背逐渐远去。
殊不知，此一去，便是命运齿轮的大摇摆。
帝都医院。
天台。
温如暖坐在最边缘，双腿耷拉着，脸上带着笑，嘴里哼着歌。
“流星雨又来临，偷听我的秘密……”
霍池煜踏上天台，温如暖看到他，眼睛马上绽放出无限的亮光。
她的声音带着期盼，“你来啦。”
阿煜，终究是舍不得她死。
霍池煜寒着脸，说：“下来。”
“阿煜，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温柔可人变得这么面目全非？”温如暖没有动，她问了个问题。
霍池煜的冷漠，透在骨子里，“我不需要知道。”
“可是我，想要你知道。”温如暖坚持。
他眉头一蹙，又说了一次，“下来。”
“你听我讲个故事，故事讲完我就下来好不好？”温如暖征求他的意见。
最后得到的结果自然是无视。
霍池煜还是那两个字的回应，“下来。”
“以前，我们在一起，你知道我家有门禁，九点之前我必须回家，那时候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爸关心我，怕我在外面受到伤害，其实不是那样，他不是关心，他是囚禁！是监视！是精神控制！”
温如暖说着，撕碎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的不止是白皙的身躯，还有那从后背蜿蜒至胸口，像一条蟒蛇盘踞在身体上的巨型伤疤。
甚至，有些伤口的印记还是新鲜的，显示着她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暴虐。
“这是我爸给我烙印下的刺青，是我从十岁到三十岁的记忆，阿煜，你敢相信，我回国当晚，都还在遭受毒刺！”温如暖笑着，笑得比谁都灿烂，眼底的破碎却比谁都强烈。
“不止身上，我的大腿、臀部，甚至是女性最隐私的部位！都有这样暴虐的印记！”
霍池煜寒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点松动，他微叹了口气，说：“穿上你的衣服。”
“不重要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阿煜，大概你也猜出来了，我……”温如暖哽咽了，那羞于出口的话，和自尊一样堵在喉头。
她知道，说出去这些话，很多事情都会面目全非。
她的骄傲，她的自信，她的爱，统统都会崩塌。
可是，不说出去，她真的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