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气急败坏,夺走那把刀,朝着树丛一扔。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男人!”
风大了,她的伞在雨中歪歪斜斜,已经遮不住他和她。
霍池煜捕捉到她眼眸里的愤怒,“谁不难伺候?”
“就……”
他挑起她的下颚,俯下头,冰凉的唇覆上去,强势霸占了她的温热。
他一点都不想听哪个男人不难伺候。
商陆抛了伞,这一刻她才的呼吸才缓过来,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闭上了眼。
雨砸在身上,化在脸上,那冰凉被体内的热火盖过。
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就这样吧。
就让他欺负,只要他不伤害自己。
她想。
眼眶里的温热混和着冷冽的雨水齐齐向下。
心中的苦涩无人能懂,包括她自己。
为什么她就是丢不下他?
旁边的人,互相搀扶着,识趣地隐匿到暗处,把空间、时间留给他们。
远处,霍霆天站在伞下,看着相拥而吻的两人,嘴角高高扬起,“这小子,不给他下场雨浇一下,他不知道媳妇多重要,媳妇跑了看他以后抱什么。”
“霍怜小姐情况又严重了。”老管家突然煞风景地说了一句。
霍霆天精光睿智的眼眸闪烁着寒骨的光,“霍怜的事,我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也不知道那小子从哪里查到的,劳森,你说呢?”
劳森回:“在查了。”
“重要的不是查,是保密,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我的孙媳妇。”霍霆天身上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可以用霍怜刺激混蛋小子,其他人不行,肖像他的孙媳妇,那更不行。
不管孙媳妇会不会飞,他这辈子都是她的爷爷。
“走了,回屋,等他们年轻人折腾去吧,最好今晚给我折腾一个重孙孙,我是没这个福分看到重孙孙出生了,劳森,记得帮我多看两眼。”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身影一晃。
劳森立即扶住,“老爷子当心点。”
“又没瘸扶什么扶?松开!”
霍老爷子咳了两声,停止背脊消失在了雨夜里。
而折腾的年轻人,只折腾两分钟。
一吻结束,理智已经恢复的商陆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紧扣,趴在他肩膀,伏在他耳畔说:“跟我回房间。”
霍池煜没有说话,只是余光注视着某个方向,久久。
商陆只当他是同意了,牵着他朝卧室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了,老宅再度恢复灯火通明。
回到房间,她径直带他去了浴室,刚进去还没到一秒,听话的男人突然失控,拽着她出了浴室,把她甩到沙发上,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只见,他拿了个药箱,走过来蹲在她跟前。
不由分说抓起她的右手,拆纱布、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他好像在关心她。
上好药他一言不发去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商陆想:他是正常了。
他洗澡很快,五分钟就出来,连头发都吹干了。
这速度,商陆自愧不如。
然后他掀开被子,躺上床,闭眼睡觉了。
扫了眼外面的雨,她默认了他的行为。
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雨还没停,她小心翼翼爬上床,睡在了最边缘,关了灯,安静地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应该不会醒。
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忍着困顿,熬到了凌晨两点,确定身边人在熟睡中了,她才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大脑最后一个念头是不可思议,大吵后,他们竟然有了第一次的同床共枕。
意识完全被睡眠支配的她没看到,本该睡着的男人睁开了眼。
然后伸手,将缩在边缘的她拉到怀里,抱住,下颚枕着她的头顶,黑眸是化不开的深沉。
商陆一夜好梦。
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思绪一片混沌。
“醒了。”
磁性十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商陆迷茫抬头。
一身西装的霍池煜从浴室出来,他沐浴着阳光,俊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声音难得温情,“洗漱了就下楼吃早餐。”
商陆喉头酸酸的,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平和地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