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老者低下头、捂住脸,似乎认为求鸭先生帮忙是件羞耻的事。
“这个么——”鬼麋闻言沉吟,心里却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他一向不通医道,甭说治疗疥疮这样的顽疾了,便是寻常的病症他都束手无策。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困顿至极的老者,他联想起自己近来的遭遇,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无法轻言拒绝。
思量一阵,鬼麋开口说道:“老汉,你女儿的病患倘若真的是你前世的冤业所致,那就得看你所作下的冤业是否深重了。如果冤业不那么深重,我倒是可以尝试替你消解一二。结果如何,我却无法断言。”
老者听鬼麋答应帮忙,急忙跪下磕头,哽咽着说道:“那就多谢鸭先生了,多谢鸭先生!”
鬼麋摆摆手,老神在在地说道:“不必如此,快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
老者急忙站起身,带着鬼麋来到一个厢房。
屋内非常简陋,只有一盘土炕,炕上躺着一个用布单覆盖着身体的女子,只露出一张脸。
鬼麋往那女子脸上看去,发现她的脸型极其好看,脸上却几乎长满了疥疮,弄得整张脸根本看不得。
老者看一眼女子,不由长吁短叹起来。
鬼麋也暗自叹口气,心道:这个女子,正值青春年华,却被疥疮折腾成这副鬼模样,着实令人痛心,她自己肯定也伤心欲绝,只是那强烈的生存欲望让她不得不强撑着。这种活又活得耻辱、死又死得憋屈的窘境,便是男子都难以承受,何况像她这样的花样女子!
联系到自己那屡屡遭受挫折、百般挣挫而不得摆脱的窘境,鬼麋一时之间悲悯之心爆棚,不由自主地来到土炕边,对那闭着眼睛、精神萎靡的女子说道:“小姑娘,你不必过分伤心,那样会越发伤身体。你现在得这样的病,或许是此生必须经历的磨难,只要能够经受住此番磨难,兴许就诸事遂顺了。”
女子闻言,依旧闭着眼,发出几不可闻的嘤咛声,作为对鬼麋的回应。
鬼麋将一只手搭在女子的肩膀上,尝试着给她渡气。他现在的状况很特殊,不知道能否渡气成功、成功渡气之后结果又将如何,只是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动作。
在他渡气的过程中,女子没有任何反应,老者却是涕泪涟涟。
顿饭工夫过后,鬼麋将手拿开,稍稍驻足,便迈步离开这里。离开老者家的时候,鬼麋身上释放出一些黄色的气体。
看到那些黄色气体,老者以及几个陪餐的人都懵圈了。
一直以来,鸭先生所释放出的煞气不是红色就是黑色,可是这个新来的鸭先生释放出的煞气却是黄色,这到底预示着什么?吉凶难料,还是其他令人捉摸不透的意思?
直待鬼麋走出老远,几个人依然站在那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