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再这么打下去,咱们很快就没了补给,校场那点粮草辎重撑不了几日,最先耗死的是咱们,不是城里,李凡那狗东西,在故意消耗咱们。”
一个亲卫清点完粮草辎重之后跑到王值身旁说。
“羽林营怎么还没到?”王值咬牙骂道,“就算是蜗牛爬也爬过来了。”
“指挥使大人,有消息了!”又一个人从后排跑上前,跑得气喘吁吁,是一百户。
此次都卫司里有官职的,大多被扣押在京城,带出来的也就几个百户。
王值眼睛忽地闪过一丝光亮:“羽林营有消息了?”
“情况不太妙。”那人重重咽了口唾沫,“咱们派出去送消息的人有去无回,疑似被扣押,第三拨人留了个心眼没进营,远远眺望,回报说羽林营的人按兵不动,我怀疑……”
他没往出说下半句话,沉默地看着王值。
王值倒是没惊慌,目光沉了沉,从齿缝里吐出三个字:“他娘的!”
刚骂完娘,王值一转身震惊了一瞬,不知何时行伍里冒出来一个一身布衣却形貌风流倜傥的人,在他身后远远跟着一串七零八落要捉拿他的兵,显而易见,他的兵丢人了,一群人拦不住一个人,真是废物。
心惊的同时,王值亦心生恐惧,这么一个人就这么鬼魂似地飘至他身后,他竟然没发觉,可见来者身手深不可测。
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借着月光对视一眼,互相打量。
弗玄影瞅了一眼王值额头那条刀疤,开口道:“你是都卫司指挥使王值?”
王值盯着面前这位高手,谨慎地问:“不知阁下是哪位?”
弗玄影露出个仙气缥缈的笑容:“我是裴峥的师父。”
王值恍然大悟。
怪不得裴峥那小子身手出神入化,原来有个不得了的师父。
提到裴峥,王值脸色有些一言难尽,裴峥这个年轻人他很欣赏,甚至还带有些许钦佩的意味在,虽然私交不多,可听到裴峥疑似身亡的消息,他很悲痛。
他飞快地眨了一下眼:“据说,裴公子他于宣州……”
很奇怪,按理说裴峥身有官职,称呼他之时当以姓冠上官职,可许多时候,在非正式场合中,人们提到裴峥更愿称他一声裴公子,似乎裴峥与身俱来的矜贵之气很是让人印象深刻。
弗玄影皱着眉头对王值一摆手,意思是:“你不用说了,我徒弟发生什么事了我都知道。”
他似乎很不乐意听到人们用哀痛或惋惜的语气来说裴峥遭难这件事,本能回避着这件事。
齐明尚未归,什么消息也没有,他一颗心吊着七上八下的,甭提什么滋味了。
王值被弗玄影这么一比划便也没再说下去。
乱世起,京城遭了这么大的乱子,指不定要死多少人,他手下的弟兄们已折损了两成,若等不来救兵支援,就连他自己用不了几日也得为这大齐江山陪葬。
弗玄影杀了几个巡逻禁军的人,趁着夜色溜出城是为了探探消息,看看城外意图救驾的这位指挥使大人还能撑多久,目前看情形不太好。
打仗,本就是守城易攻城难,何况就他们这三瓜两枣,想要攻城岂非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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