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试着挣脱两下，对方无动于衷。
“松开！”她的脸更红了。
顾辞凝视着她：“到底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这么不待见你老公了？”
程鹿冷哼两声：“不敢，明明是你不待见我，少这儿倒打一耙。”
“我什么地方不待见你了，你说出来，我改。”
这家伙认错态度倒是好得很，闹得她一时语塞。
“不用改，反正改也改不了。”她还是气呼呼的。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改不了？还是顾太太对自己没信心，连话都不敢跟老公说了？”他贴近了，那双眸子仿佛在拉丝，缠绵戏谑的眼神看得她一阵头皮发麻。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她从包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丢到顾辞面前。
“好啊，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他看清上面的几个大字，脸色微沉。
拿起来翻了翻，他翻到最后落款处的签字，手轻轻一顿。
程鹿冷笑：“这是你的笔迹，别告诉我你忘了，你既然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都尽管拿出来吧！”
顾辞抬眼：“这是我签的。”
听到他亲口承认，她的心骤然一凉。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这个回答已经在心底确认过千百遍，等真的听到他自己说出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既然早就想离婚，又何必多此一举跟我结婚？啊对了，我差点忘了，是要让我还清了再走，对吗？”
心口的酸涩蔓延开来，委屈，难受，一股脑涌上心头。
程鹿拼命忍着：“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清了，你说一声我会自己走，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如果她连这点自尊心都没有，还算得上什么大家闺秀？
只是说出来之后好疼呀……
她赶忙垂下眼睑，生怕湿漉漉的眼睛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你走不掉的，至少现在不行。”
男人坚定清冷的声音响起。
程鹿火大，猛地抬眼：“哈，照你说的，我连自己走都没自由了？”
他的双眸深邃如渊：“是，如果真到了让你签这份协议的时候，必定是我护不住你的紧要关头。到时候，你不签也得签，然后带着我给你的一切好好活下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是很强大，在你到我身边之前我没有软肋。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你，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如果有一天，我护不住你，起码可以让你跟我做个清晰的分割，给你的东西也能保证让你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好好生活。”
他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肌肤，一点点地缠绵。
“你放心，协议里能给你的东西，外界都查不到跟我有关。”
程鹿的心在颤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护不住我？”
“傻瓜。”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而已。”
她眼眶发红：“顾辞，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都会跟你说。不能告诉你的，是因为时机未到。还有，这份离婚协议里的内容是人伪造的，之后最后那一张签字的是真的。”顾辞岔开话题，“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她当然看出来了。
从一开始，她就看出来安诗雨给她的这份离婚协议不对劲。
就顾辞目前对她的宠溺程度来看，他不可能让她净身出户。
她点点头：“这几张纸的品质不一样，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奇怪，所以去找了你的律师。他说……你找他拟定离婚协议是在一年前，可那个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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