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已经飞鸽传书回京了,只要文冲能查到那些刺客是谁派出来的,我们就可以顺着线索往下查。”
只要找到线索,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他就可以偷偷潜回京城,求皇上开恩重审宋家一案,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谢珍点头。
眼下她们就只有等这一个办法了,她们现在正处于一个被动局面,只有等那些人进入林魏掌控的范围她们才能从被动转为主动,操控整个局面。
……
谢珍一直卧床休养了四天才勉强能下床走动,期间,刘氏曾偷偷来看过她一眼,因为怕暴露了她们的踪迹,刘氏也没敢在宗府多待,确定她们二人没有性命之忧后就离开了。
一直到第五天早晨,林魏才带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林文冲回京后便派人严密关守京城各个出口,盯梢的人并未发现有可疑人离京,期间也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他身世的消息。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线索中断了。
这也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只要他们暗中拦截那些刺客传回京城的书信,悄无声息地除掉那些刺客,那宋景昭就暂时不会有危险。
而林魏带来的另一个好消息则是,林文冲已经在私底下见过宋景昭舅舅,他舅舅已经派人暗中离京,并且人已经于昨夜抵达青州,跟林魏取得了联系。
林魏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遍,转头看向门外,轻声道:“进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看上去年纪刚过四十出头,却已经华发早生,气质内敛的中年男人慢步走了进来。
“属下宋阳,参见世子!”那中年男人一进屋,便抱拳跪在了宋景昭面前,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阳叔!”宋景昭看清对方的脸,神情一震,猛然站起了身子。
宗承尧和宗耀天相互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完全不亚于宋景昭看见那中年男人时,所流出的震惊之色。
“承伯侯已死,这世间再无承伯侯世子,阳叔快快起来!”宋景昭眼眶泛红,快步上前,将宋阳扶了起来,“阳叔,这么多年,你们都去了哪里?”
“属下们哪都没去,自世子和夫人离京后,刘侍郎便将我们都安排去了庄子上,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们。”宋阳紧紧抓着宋景昭的胳膊,双手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着,他转眸看了屋内的几人一圈,有些疑惑地问道:“夫人小姐还有小少爷呢?”
“她们眼下不在这里,不过她们都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阳激动地连连点头。
宋景昭扶着他来到桌边坐下,倒了杯热茶给他递了过去,“就你一个人来了青州吗?其他人呢?”
“还有杨彪他们也来了,他们怕打草惊蛇便让我伪装成林大人的侍卫先过来与你碰面。”宋阳接过茶喝了一口,勉强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和狂喜,
宋景昭点点头,“其他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自侯爷出事后,除了被刘侍郎藏起来的我们侥幸逃脱外,其他的大都出事了。”宋阳脸上一痛,随即一股浓烈的杀意迸出,额头上青筋暴跳,“迟早有一天,我必亲自取吕项狗头,以祭侯爷和诸位弟兄的在天之灵!”
他们都是跟着承伯侯出生入死过的人,有很大一部分人选择留在承伯侯身边办事,剩下的都靠着昔日的功绩在朝堂或是军中混了个一官半职。
但在承伯侯出事后都遇到了麻烦,有的被陷害惨死,有的丢了官职被贬成庶人,有的虽然保住了官职却被人处处针对,在官场上如履薄冰。
当然,这其中也有卖主求荣,靠出卖承伯侯在朝中平步青云,扶摇而上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了?”
宋景昭仔细地在脑海中搜刮了一下有关吕项的记忆,他对这个人了解不多,但还是依稀记得这人曾是他爹手下的先锋官。
一想起吕项宋阳就气得肝胆俱裂,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侯爷出事后,杨彦也被抓进了大牢,他被抓前将一家老小托付给了吕项,可吕项那狗娘养的为了投诚,居然把杨彦妻儿卖去了教坊司,还当着杨彦的面活活摔死了他两岁的儿子……”
宋景昭脑中轰鸣一声,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宗家父子也被这骇人听闻惊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