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霁月带着他回到将军府,因为提前知道她要回来的消息,也已经把她的院子收拾出来了,一直到院子里,她才顾得上看他的伤势,被利箭划破的袖子,上面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经破开了皮肉,看着恐怖异常。
山霁月微微攒眉,让巫锦拿来了伤药和纱布,冰冰凉凉的药膏敷到手臂上的时候,他倒是一声不吭,山霁月道:“你从前还说我呢,你自己也不当心,要是那支箭刺的是你的心窝呢?”
观书绝看着她,少女依旧是好看的,眉眼很漂亮,只是如今面对她的时候少了几分观明月的娇气,多了几分属于山霁月的英气,她低头的时候两缕头发落下来,垂在了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观书绝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山霁月用手指给他上着药,其实也想通了一些,观书绝如今的官是越做越大了,看着方才那些官员就知道他如今是位高权重了,如果不借他的东风,她可能连入宫见山闻池都做不到,肯定会明里暗里地被观秋水阻止。
想到这里,山霁月心底有了几分异样,说到底,她还是要利用观书绝的。
系统【要饭不嫌饭馊,宿主看开一点就好。】
系统这样突兀地声音响起,山霁月手下骤然一重,然后惊慌失措地收回手,呆呆怔怔地对上观书绝的目光,观书绝问:“怎么了?”
山霁月摇摇头,谎话连篇,“我没有给别人上过药,掌握不了轻重……”
观书绝的眉眼柔和了两分,说:“不碍事,又不疼。”
山霁月稍稍低下头,仿佛要和他坦诚心扉一般,说:“我少时过得并不好,母后并不喜欢我,她心疼我那个早夭的皇弟,父皇也不大喜欢我,他喜欢他的庶子。我不甘心只当一个公主,我想要世上最好的,我想当皇太女,当女帝,可他们都觉得我痴心妄想……”
“可我就生在那样的一个时候,我不去争、不去抢,我就什么都没有。观书绝,你要明白,我是一个很不好的人,我不会爱人,但如果是你,我愿意试一试,学一学。”
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说这个,观书绝大抵觉得她是真的一点点把她的心剖开了,说:“山霁月,别怕,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犹如在祠堂里罚跪的时候,他看着她,就知道这是要和他纠缠一生的人。
“山霁月,你在邕州的时候,我曾去看过你很多次,我放不下你,我过不去。可我看到你和霍成璎他们骑马狩猎,扮做胡女去酒馆,去赌场赢酒钱,我只觉得,你没有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但我不行,我走不出来,我要你爱我,永远留在我身边,你答应我的一切,都要一一兑现。”观书绝搂住她,缓缓说,他的声音是柔的,却无比地坚定。
因为山霁月说没有人全心全意地爱自己,他就把自己的难堪解开,一遍遍地复述自己有多爱她。
她是被爱的,也是值得的。
“山霁月,我在院子里种了你喜欢的橘子树,酥酪也被我养得很好,你可以骑马射箭,投壶策论,只要你喜欢,你甚至可以插手朝政……”
“只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