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太太把观书绝喊到面前,商议他成婚的事,彼时霍氏和周氏都在,周氏虽然做了贵妾,但体面还是有的,毕竟还有观书绝这个世子认在她膝下。
没成想观书绝是听进去了,但却拒绝得很决绝,道:“孙儿如今周旋于朝堂,正是青云直上时,暂时不想耽于情爱。”
这一句话把老太太气得不行,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说:“你以为你现在还小呢,你也不看看你周遭的同僚早就娶妻生子了!我又不是逼着你把心思放在情爱上,是给你娶一个贤内助,好帮衬你!”
观书绝跪在下面,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孙儿此时无意婚娶,姻缘之事,强求不来。”
老太太蹙眉盯着他,最后直接将一只茶盏摔在他跟前,指着他道:“你无意婚娶,可是被明月那个丫头迷了心窍?原先我还不信外头那些传言,如今你们两个忤逆种,合起来气我!等一天我被气死了,你们也有安生!”
周氏连忙上前给老太太顺气儿,劝慰道:“明月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有些过分的举动也能理解,长大了就懂事了……”
只字不提观书绝,却结结实实地把屎盆子扣在了观明月头上。
霍氏却有些坐立不安,颇为复杂地看着观书绝,他如今倒是官越做越大了,但他们如今可是兄妹,这样传出去未免太难听的。
而且观书绝如今仕途一帆风顺,官也越做越大,这件事最不讨好的肯定就是观明月,更何况女子在这种事情上本就容易吃亏。
看着老太太一副要迁怒观明月的样子,又想起嫂嫂临行前说的话,霍氏咬牙道:“他们不过是兄妹情分好而已,明月的婚事我早有打算,我娘家的成璎心悦明月也很久了,我嫂子是一直打算让她嫁过去的。”
说着,还警告似地看了周氏一眼,又缓缓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必当真。”
观书绝和老太太都诧异地看过来,观书绝眼中更是不可置信,老太太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说好的?怎么也没和家里通个气儿?”
霍氏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打消老太太心底“观明月勾引观书绝”的疑虑。
她回答说:“霍家还没离京的时候就说定了,也问过明月的意思,她是很愿意的,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只是我还想再多留她两年,就一直没有摆到台面上来。”
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向观书绝,见他还在怔神,沉声道:“她也及笄了,嫁到你娘家去,你也放心,也该好好商量了。不要到时候和书绝的婚事撞到一块去。”
霍氏连忙应了下来,说:“姻缘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旁的都是胡闹的。”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列了几个姑娘,让二人帮着看看,谁更适合当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观书绝依旧跪在地上,背脊紧绷,眼底的戾气一览无余,他很少表露出这些情绪,可如今,阖上眼也无法平息怒气。
山霁月可不知道正堂打太极,这种谈论姻缘的事是不会让女儿家在场的,她在廊下和丫鬟做绣活,马上就是年关了,今年她就可以和观书绝一起看千千万万盏孔明灯飞上空中了。
手里的观音像绣到一半,就看到远远地有个人影急匆匆地过来,鸦青色的常服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很显目,山霁月已经认出那是观书绝了,笑着看向他。
可走进了才发现观书绝面色不悦,甚至怒气冲冲。
山霁月:想逃!不管怎么样,逃就对了!这次观书绝又抓到了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