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霁月见过那柄长剑很多次,但它始终是高高地悬挂在架子上,甚至连鞘都没有出过。
没想到霍氏最后还是拎着那柄剑,对准了镇国公。
夫妻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我说过很多次,你要怎么宠爱那对母女我不管,可我始终是镇国公夫人,只要我在一日,她就是平妻也是妾,明月是我的女儿,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姑娘,没有人能越过她去!”
“观褚,这些不是我抢来的,也不是我求来的,是你当初求娶我的时候立下的誓言!这都是你答应我的,我没有逼着你休掉周氏,没有逼着你赶走观秋水,可如今世家夫人都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鸠占鹊巢!这些我都不在意,甚至可以不要!”
周氏无辜,观秋水无辜,她们离家这么多年,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的,可这和霍氏有什么关系?又和观明月有什么关系?
霍氏从没想过镇国公会把这个原配接回来,观明月甚至在她们回来之前都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但是你不可以伤害我的明月!”霍氏大喝道,“明月是我的命啊!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错都没有!”
山霁月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句话,她是为之震撼的,也是为之心酸的,正是因为她对观明月的舐犊之情,她又恰巧知道霍氏的结局,所以才会觉得难受。
观明月唯一做错的可能就是摊上了这么一个爹吧。
看到山霁月进来,镇国公立即转移了矛头,看着山霁月,大喝道:“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一个祸害,无时无刻都在牵连你姐姐,要把国公府拖下水!”
山霁月心底翻了一百个白眼,对镇国公彻底无语,她怎么会有这种臣子,等她当上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镇国公发配岭南!
不是心周氏和观秋水吗,那你也去受一受他们的苦好了。
但是静下心来,她还是心平气和地反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劈头盖脸地就给我一顿骂,可我还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事?”
“你敢说你没有在狩猎宴上顶替秋水吗?”镇国公质问道。
原来是这件事啊,观秋水也挺能忍的,硬生生憋到现在了。
但她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走过去接过了霍氏手里的刀剑,缓缓递给丫鬟,然后道:“什么顶替?我怎么不知道?”
镇国公料定她就是心虚,这才装作听不懂,于是道:“就是陛下遇刺,分明是秋水救了她,可你冒名顶替,最后被陛下识破,至今都还对你满腔厌恶!”
山霁月活着霍氏坐下,握住了她的手,算是宽慰。
等霍氏平息下了怒气,她才继续道:“父亲,当时请我过去的是陛下身边的太监,太监只说寻找的是观家姑娘,观家姑娘,他们只认观明月,谁知道观秋水,甚至没有告诉我到底什么事就把我带过去了。”
“直到到了陛下跟前我才知道他要找的是救命恩人,我也没有冒名顶替,直接否认了。最后找错人的太监被拖下去喂活熊了,可我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父亲还觉得这是我的错吗?”山霁月问道。
镇国公一时有些愣神,最后才有些觉得不对劲,按了按眉心,似乎觉得她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最后,山霁月又四两拨千斤地道:“不过是最寻常的找错人罢了,陛下都没计较,至于我冒名顶替的污言秽语是从谁那里说出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