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后,巫锦连忙去冰室拿了冰块给她敷脸,卸了脸上的脂粉,上面的掌印越发明显。
巫锦都要急哭了,说:“这个蓬莱郡主真是得理不饶人,您都已经绕着她走了,她还这样打您。”
山霁月敷着脸颊,毫不在意地说:“我从前会让着她,但以后不会了。”
观明月做错了事,她山霁月可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承担她的罪责?
屋外传来敲门声,巫锦和山霁月都微微一愣,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
她都要休息了,巫锦连忙去开门,却看到站在外面的观书绝。
微微一愣,观书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掌印上,快步走了进来,问:“怎么回事?”
观书绝因为随官员一起,所以回来得也要比她们晚一些。
山霁月别过脸,把有掌印的那一面侧过去,说:“没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观书绝道:“我看你在宴席上饮了不少酒,给你送一点解酒的药过来,不然明早头痛。”
还没等她回答,观书绝又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上次打你的那个人动的手?”
山霁月并不想这件事让他知道,害怕他下去细查,到时候查到观明月和薛曜的事情对她非常不利。
于是道:“不是,我不小心冲撞了人,我也还手了。表哥,我没那么容易受欺负的。”
观书绝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半晌才问:“疼不疼?”
从前的观书绝是不会问这种蠢话的,因为打都已经打了,现在问这种话根本没什么意义。
而且他也不在意这种小伤小痛,更不会问问出这种问题。
山霁月定定地看着他,缓缓说:“不疼。表哥,我不疼的。”
观书绝顿了许久,好一会儿才说:“观明月,你在怕什么?”
山霁月微微一愣,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观书绝把手中的药瓶放到案上,说:“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不要委屈巴巴地看着我,然后说不疼。”
山霁月“噗嗤”地笑出声来,说:“表哥,你怎么假正经啊。关心我就是关心我,疼我就是疼我,还要这么凶巴巴的。”
观书绝给她倒了一杯茶,看着她把解酒药服下,说:“不识好歹。”
观书绝没有再提她脸上的伤,也没有追问打她的是谁,但山霁月总觉得他并没有放下心来,害怕他再追究下去,看来这件事要趁早解决。
山霁月倒出一颗放在他的掌心,说:“你也喝酒了,你也吃一颗,不然明天要耽搁你办公的。”
观书绝犹豫了一下,本想告诉她他已经服用过了,但看了她一眼,还是借着她没有喝完的茶水把药吃了。
他看着落了山霁月口脂的杯壁,一眼又一眼,忽然道:“这茶,桃花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