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霁月面色不变,说:“我们是表兄妹,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好些,也没什么干系吧?”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继续说话,山霁月带着丫鬟回去,却看到观书绝的小厮守在外面,她微微一笑,拨帘进去,道:“表哥,你怎么过来了?”
观书绝躲到她院子里来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话本随意翻看,匆匆掠过一眼,双眉紧蹙,山霁月微微一怔,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随便翻我的东西?”
“玩够了?”观书绝避开她过来争抢话本的手,道:“观明月,你出息了,又是打叶子牌,又是看这种东西,你的功课写得怎么样了?”
“什么叫这种东西?”山霁月哼了一声,也不和他争那本《金钗记》了,坐在他身侧捻了一块马蹄糕,说:“我今儿在她们面前写字的时候,可没有丢你的脸。”
观书绝嗤笑道:“你那种字也就唬唬人而已,没有筋骨,还要再练练。”
山霁月不肯接他的话,但是顿了顿,横波流转,眼巴巴地挨近他,说:“表哥,今日这么多漂亮又有才的姑娘,有你喜欢的吗?”
少女的眸子清亮清亮的,微微晃动的朱钗衬得她越发灵巧,唇红齿白,眉眼娇俏,她只是稍稍挑眉,就让观书绝一寸寸沦陷。
他斜睨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讽,用《金钗记》敲了敲她的额头,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道:“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什么喜不喜欢的?”
山霁月坐了回去,打着手里的团扇,说:“母亲都和我说了,今日就是给你相看姑娘的。你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好瞒着我的。”
观书绝抬盏饮茶,她觉得这茶不好,让丫鬟端了绿豆百合汤上来,因为是冰过的,还稍稍有些凉,他道:“不许用,晌午观秋水端过来那些你用了不少,这东西凉,不许用了。”
她撇撇嘴,山霁月瞪了她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凶?”
不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又说:“表哥,你能不能娶一个温柔一些的表嫂呀,最好是和我玩得好的,向着我的!”
“为什么?你又不是要在国公府住一辈子。”
她打着扇子看着悬在墙上的话,似乎有些难受,但也算洒脱,说:“可是你要在国公府住一辈子啊!我和观秋水都是要嫁出去,但父亲那么疼观秋水,肯定会为她撑腰的,我这样的脾性,又受不得委屈,大不了到时候和离了再搬回国公府来住,那我不还得看着表嫂的眼色过日子吗?”
观书绝蓦地一怔,还是训斥道:“观明月,什么和离不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