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轩舍了天象瞬时移到番僧落地之处,一瞬击出八掌,掌掌打在铜钹之上。
不过击中铜钹之后均哑然无声,原是番僧双臂折断、双钹碎裂开来。
周青轩快腿如风,嘭嘭嘭!接连踢中番僧肚腹,将这几人五脏六腑震得四处移位,应声仰面飞起,落地之时已然气绝。
天象啊呀一声冲上前来,周青轩头也不回闪进密林,在林中极快游走。
六煞早有防备,独脚娃娃槊中喷出白烟,一时间林中浓烟障蔽,一时间难以看清。
周青轩吃过麻沸散的大亏,急忙扯块袖布,淋上水囊之水蒙住口鼻,蹲在原地不动。
顷刻间,密林之中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妄动。
天象则在外看守,大声道:“周青轩定然不敢妄动,你等定要守好,但凡他移动即刻放箭!”
周青轩待了片刻只觉头脑间略有昏沉之感,便知时候一长便要倒下。
脚下随心而动,在林中扶树极快环绕,一时间弩箭纷飞,夺夺夺射中树干。
周青轩听声辨位,已知这几人大概方位,循声沿树搜寻。天象在林外只听得惨呼连连,暗道不好,踌躇半晌终还是撒腿便跑。
周青轩冲出密林,已将六煞逐个杀死,见天象逃遁,身后尘烟阵阵,俯身捡起斩月刀全力飞出。
只见一道闪光逐风而去,天象只觉身后如芒刺在背,连忙低头滚将起来。斩月刀呼啸而过,天象一身冷汗方要起身,周青轩已奔至身后一掌打在后背。
周青轩这一掌毫不留力,委实刚猛无双,直将天象全身骨头击得粉碎,僧袍之内便好似空无一物,哗嗒一声堆了一地,唯留一颗光溜溜头颅立在上面。
天象尤未气绝,长出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好强的掌力!若是为吾所用岂不是天下无敌,善哉!”
周青轩吃了一惊,道:“天象大师,你且安心去了,我这一身的内力早早晚晚也要烟消云散,你看开些。”
天象大师嘴巴微微一张,已然说不话,两只原本凌厉眼珠猝然间黯淡无光,缓缓闭上。
周青轩进密林深处掘了一处大坑,将这十一具尸身埋在其中,这才骑马而走。
这一去便是八十里,暮夜时分到一小镇,寻了良久才寻得一老旧客栈,小二是个驼背,双眼青黑无精打采,好似数日不睡一般。
将周青轩引至一房内,不久又打来洗漱之水。周青轩又命其送些饭菜吃了草草上床歇息。可脑中俱是近来纷繁之事,尤其是白香凝倩影飘飘始终是无法挥去,又念及错儿无法带在身边,至半夜三更也未曾睡去。
但听窗外窸窸窣窣,似是有三五人蹑足走来,不由起身临窗探听。只听一人道:“那女子便在此间,当真如……如仙子一般,大爷若是得手,莫要忘了小的。这几日我在财源赌坊输了老娘的棺材本……”
一人瓮声瓮气道:“光是那女子一只镯子便可令你富甲一方。”
小二道:“她莫不是名门望族?若是将她绑了怕是捅破了天。”
那人嘿嘿一笑,道:“大爷过得就是刀尖上舔血的鬼日子,怕个卵。”小二不再言语,上前轻叩房门,房内并无动静。
一人阴恻恻道:“得手了!”方要撬门而入,周青轩已然悄然跟在身后,眼前共有五人,并未发觉。周青轩轻咳一声,道:“巧不巧今夜被我撞见,各位怕是要扫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