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大师上下打量洪起,良久才道:“洪将军,借一步讲话。”
两人上前走了半里,再三确认无人之后天象大师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圣上龙体已大不如前,且雪鹰团与群狼营换防一事出在此时甚是微妙。
如若雪鹰团除掉周青轩,大王爷在圣上心中只会更进一步。到那时,只恐群狼营及天承寺将岌岌可危。”
洪起直直看向天象,虽知其用意却也不敢妄自接话,只好拱手道:“天象大师对三王爷,对末将心怀担忧,洪起感激不尽。只不过三王爷仍是不知所踪,咱们无能为力。”
天象摇摇头:“当真可惜,五年光阴如梭,一睁眼便已是生死存亡,我等倒死不足惜,只怕是山河更改,难以逆转。”
洪起面沉似水,道:“大师之意我已明了,兴许这几日便可云雾散去,山河依旧。”
天象眼眉微动,合掌道:“阿弥陀佛,洪将军此语将老衲近些日子阴霾一扫而光。
我天承寺定然全力保卫圣上,只要是那些个东来之人胆敢造次,管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洪起哈哈一笑,道:“末将明白!”
身后那浅茗率冰宫数十弟子骑马奔来,只见群狼营兵士与僧兵,却不见天象与洪起。那浅茗微微皱眉,只好在群狼营之后等候。
不一刻天象与洪起归来,见那浅茗骑马凝视,天象道:“那门主,周青轩之事已惊动朝野,此番你我合力,定不能再纵容其祸害我国。”
那浅茗下马道:“天象大师抬举小女子了,岂可与您相提并论,不过天山冰宫自是与天承寺及洪将军共进退。”
天象见余白羽下马站在那浅茗身侧,问:“羽儿受惊了,此番咱们全力围捕,势必要为你讨回公道。”
余白羽面色涨红,道:“他……周青轩的确罪大恶极,不过对小女只是俘在左右,做个挡箭牌罢了。羽儿也只是受些惊吓,并无大碍。”
天象大师略微一顿,道:“如此甚好,甚好!”
洪起道:“咱们即刻启程,天明之前赶到王城,天象大师与那门主可在早朝向圣上问安。”
夜已深沉,东王府内却依旧人来人往,兵士三五一组在府内四处巡夜,每处隔上片刻便有兵士经过,经夜不休。
周青轩好容易潜入府内,隐在一小亭之上良久竟再也未能动上半分。
好在兵士巡夜时差有迹可循,两个时辰之后已摸清破绽,待一波巡查兵士走过之后迅疾跳下,沿墙根向王府深处游走。
恰好两队兵士轮换,周青轩隐在暗影之中,悄悄跟随轮休一队回了西面营房。
一兵士打着哈欠要去茅厕,周青轩趁机将其击晕,带到一处角落将其拍醒逼问道:“耶律昊天可在府中?”
那兵士只觉脖颈间冷刃切肤,不由道:“好汉莫要杀我,王爷今夜便在府中*门之上写着乐天福地的便是。”
周青轩点了其睡穴,再换上其军服在墙影之中疾速潜行,一路之上避过七八波兵士,终是寻得乐天福地。院门站着六个高大兵士,所持兵刃有长有短,且较为懒散,竟有每人还有一样长重兵器,只是被棉布包裹,看不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