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冲哼了一声:“我们与那门主乃是至交好友,只因不愿与萧靖同流合污才不远千里来此避世。但你也莫要以为咱们是瞎子聋子!
你与华天扬互争华山掌门败下阵来,又蛊惑陈东升与林奇再立一派,将我华山一分为二,其心可诛!今日还敢提头来见,你这华山罪人,还不伏地受诛!”
周青轩怒极反笑:“您二位简直信口雌黄,想要执掌华山若是如实讲了,弟子倒还敬你们三分。
如今还要血口喷人,简直枉为人师。我今夜来一不为叙旧,二不为尊师,我只问你等一句,是否仍要听命于天山冰宫,与中原武林为敌。”
许泰来道:“简直笑话,吾等便是中原武林,天山冰宫也将成各派之首,此后什么中原武林,西域武林,都为一家,再无争斗,这岂不是功德无量?
你目光短浅,怎会明白其中道理?我劝你迷途知返,要么归隐山林不问江湖之事,要么弃暗投明,我可与郭掌门商议,念及大师兄颜面,可推你为首席弟子!”
周青轩摇头,知再多废话也无济于事,仓啷一声抽刀指地,道:“一同上或是一个个来,咱们手上见对错!”
屋外忽的亮如白昼,又听一大群人脚步匆匆,一女子冷冰冰道:“你小子出来吧,莫说我天山冰宫无待客之道!”
周青轩心下一沉,终究还是着了赤峰道长的诡计。
郭冲道:“如此甚好,如今你插翅难飞,师叔心善,在那门主面前求情,为你留条全尸。”
周青轩当前走出,只见屋外站了三十余人,那浅茗站在当中,余白羽站在身侧,见周青轩走出眼中冒出火来,大骂道:“无耻淫贼,今日报应到头了!”
周青轩不露声色,见赤峰道长也在其列,不禁道:“赤峰道长真是好本事。”
赤峰道长打个哈哈:“华山剑派回归中原一事的确为真,老夫告知你此事也便是要你识大体,而后紧随回转。
这也是那门主念在你师父曾在数十年前为天山冰宫助拳,击退仇天公恩情而有意为之。殊不知,你冥顽不灵,竟要与本门长辈死战,与天山冰宫公然为敌,这又能怪谁?”
那浅茗长叹一声:“王师兄陨落孤岛,我甚感痛心。昔年他受我夫之邀,不远千里前来助阵,当真是意气风发、冠绝天山,剑圣威名至今仍在群山峻岭之间传播。
想不到经年之后,剑圣高徒造访我天山竟是如此剑拔弩张,悲也!”
周青轩听其言及师父称赞有加,拱手道:“青轩代师父谢过那门主挂念之情。他老人家生前嫉恶如仇,对仇天公觊觎贵派归宗大法之事同仇敌忾!
现如今,天山冰宫已非往昔,竟妄图我中原武林,若是师父尚在,更应在我身前,与那门主理论一番,轮不得我这小辈逞强。”
那浅茗点点头:“你所谓一身正气也只你一人可见,我等所见乃区区一莽撞之人罢了。世间之对错岂能如你所想之简单,切莫以为武功绝顶便可随意力挽狂澜,那俱在书中、于旁人口中,当真做起来,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周青轩哈哈一笑:“死有何惧?天地之间只人命最贱!若为值得之事,我这条烂命随刻抛舍,绝无赘言!”
那浅茗仰天道:“王兄,小妹已然尽力,也只好听之任之,你莫要怪罪!”
郭冲仗剑在手,朗声道:“那掌门,今日之事如何处置,我华山剑派听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