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岛上隐忍而行,登岛之前便在紫舒和碧落授意下远离是非,以求自保,如今眼见夏展腾死在海底,华山再无惹起争端之人,又见周青轩登船之后便有掌教华山之势,不由对望一眼伺机而动。陈东升上前道:“周师弟,伤可好些了?”
陈东升与林奇对己有救命之恩,周青轩不敢怠慢,一笑,道:“有劳陈师兄费心,不出三日即可痊愈。”
陈东升道:“那就好。”
林奇道:“不知周师弟登岸之后如何打算?”
周青轩沉吟片刻,朗声问道:“两位师兄称我为师弟,那便是认我这个华山弟子。”
陈东升微微一怔,道:“那是自然,周师弟武功心法皆为我华山正统,且为大师伯嫡传弟子,如何不是华山门人?”
林奇附和道:“陈师兄所言极是。”
周青轩点点头,道:“如今华山元气大伤,我等上辈师叔伯已无,同等辈分之人业已所剩无几,诸多武功心法皆有失传之难!”
陈东升听罢目中含泪,道:“正是如此,我陈东升枉为大弟子,华山武功却只得不足五成,往后我华山定然不能东山再起。”
林奇性情耿直,问道:“大师伯武功盖世,据说华山武功心法尽得真传,不知周师弟又习得多少?”
周青轩虽已得王博达倾囊相授,却又怕陈东升与林奇难堪,道:“师父武功浩如烟海,我却不知习得多少。”
林奇一摆手,道:“无论如何,师弟所习武功心法定然是我辈之中最多之人,你也不必太过谦了。”
陈东升眼眉一开,道:“正是如此,师弟功力超绝,那日在岛上之时我等看得分明,依我看当今武林之中无人匹敌,你若执掌华山,定然可光大门楣!”
周青轩虽不愿再回华山,但王博达嘱托仍历历在目,徐徐道:“师父临终之前曾有嘱托,命我救华山于危难之中。
讲起来心中惭愧,岛上之时未能阻住华山弟子入水捞金,当真愧对师父。”说罢眼角含泪。
白香凝一旁宽慰道:“你如此说来倒教我心生不安,那日你九死一生,是我代你阻拦……”
周青轩惶然道:“香凝,我并非此意。”
陈东升道:“那日为财宝着魔之人十有八九,岂是一言两语能够劝醒的?萧师弟与刘师叔执迷不悟至今不肯离岛,你又能如何?
依我看,周师弟与白师妹为人太过纯良,这其中焉有你二人过错?倒是我与林奇为明哲保身不愿出言相劝,如今想来愧对死去的华山门人。”
卢凌儿忽地想起萧子昂尚在岛上,不由颤声道:“我昨夜梦见子昂一人在岛上四处奔逃,浑身上下俱被烧得体无完肤,莫不是已遭了不测?船家!船家!速速掉头!”
周青轩冷冷道:“吉人自有天相,倒是恶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卢凌儿听罢嚎啕大哭,泣道:“你这天煞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