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也不客气，挨着坐下，直截了当的说，“是凌家。前两日凌云天来找我，想要见见罗裳轩背后的东家。”
“哦？他要见我？可知为了何事？”冷颜饶有兴致的问。
罗成斟酌了一下用词，“约么是他那小孙子欠了赌债的事。我倒是问了他，可有什么能帮的，我倒也能帮上一帮。”
说到这儿，罗成意识到不该如此说，连忙改口道，“东家千万不要误会，咱们罗裳轩与他凌家的霓裳阁虽是竞争对立的关系，可我们本无世仇，何况，年少时，我与他也曾算是好友。但是东家放心，我所说的帮他，绝对是在不损害罗裳轩利益的情况下以我个人的能力去帮他。”
“罗掌柜，我相信你！”冷颜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继续说。”
罗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其实，凌家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帮赌徒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找到凌府一通叫骂，让府上拿银子，凌府不明情况，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一通打砸。”
他喝了口桌上放着的凉茶，重重的叹了口气，“凌府大门直接被砸烂，那伙人似乎是有靠山，不仅上门恐吓，说是三日之内还不上钱，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凌家的商铺也被人打砸抢夺。”
“他那小孙子欠了多少赌债？你知道吗？”冷颜若有所思的问。
罗成点头，哀叹连连，他伸出一只手张开，“至少不少于五百万两白银。”
听到这个数，冷颜都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个败家子。
这是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谁知更震惊的还在后面，罗成继续道，“凌家三房的几个子孙嗜赌成性，一直以来都是靠凌云天这一支在帮扶摆平。可万万没想到，这次栽在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身上。”
罗成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东家也知道，凌家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可是，经此一遭，凌云天，怕是会退出竞争了。”
冷颜思索着，只怕凌云天来见她，也是为了铺子以及杰森那批货的缘故。
在这凌江县，谁有实力吃下多少货，在各个商户之间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凌府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也是传了几代的巨贾之家，虽说一代不如一代，至凌云天这一代，怕是无人可以承接了，好歹还是有些家底子的。
若是一边欠了这么大笔的赌债，一边又想吃下杰森的货，恐怕是做不到的。
世间安得两全法，他这小孙子，只怕是将整个凌家推入末路了。
见冷颜垂眸不语，罗成又继续道，“外界并不知道罗裳轩背后的东家是谁，但是咱们罗裳轩的收益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凌云天也是迫不得已才求到我这里。其实他已经找过曾经交好的那些大东家，他们也都表示可以接下一部分，但是价格嘛。。。。”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所谓无奸不商，这个节骨眼，身为商人的他们自然得狠狠的敲上一笔。
商人之间，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个时候，曾经合作过的情分自然是消失殆尽。
“可是，他求到我这儿，就不怕是一样的结果？”冷颜问。
罗成摇头，他只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帮着带句话，至于东家见不见他，见他之后是个什么结果，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更何况，他心里十分明白，如今的时机对东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若是出手帮了凌家，待他们翻过身来，对东家倒是不利。
罗成静静等着冷颜的决定，他是冷颜的掌柜，万事自然要为她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