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李凤英在医院里，就像出了笼子的眼镜蛇。
下午2点岳母过来早早的来到医院，开始和张太平换班。这个女儿，如果一个人照看她，那真的吃不消。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精神病人的精神这么好。
是不是因为犯这种病的人，都是因为生物钟混乱，不吃不睡，精神好才因为得名的？
李凤英看到自己母亲过来了，仿佛找到了全世界最懦弱的那个人。
对着她吼道：“老不死的，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找你的小鲜肉去？好不容易嫁了这么一个破烂老公，你也要抢吗？”
这女人，药停的太久了，现在脑子里想的什么都有点和常人不一样。以为自己拥有的是最好的，是会被别人抢夺的。
这李凤英母亲上去，哐哐两拳，仿佛在打一个沙包。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血脉压制，一时间让李凤英闭了嘴。小样，再不闭肛，她小命就不保了。
“妈，不要生气，走，我们去病房外面说说话。”
有些话，还是要避开这精神病女人。她一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在精神病人的心里，凡事都可以与外人道。
岳母随着张太平出了病房外。
“妈，你说这凤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安静一下，她的嘴里老是有的没有的都乱说。”
“她的嘴就和那棉裤腰似的，嘴跟个破锣鞋底一样。我养了她二十多年，打也打了，骂了骂了，就是改变不了她。”
是，要说谁打的她最多，她这个当母亲的绝对数一数二。可即使是这样，这李凤英还是记吃不记打。
“妈，你说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有错吗？为什么这三番两次的就这么让人失望？”张大海泪水在眼眶里打着。
这已经是张太平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就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怕自己终究等不来自己希望的。
农民，一切都以生存为目地。
种小麦，种玉米，最初都是为了活下去。
就连生孩子，都喜欢男孩子，为的是以后有人继承家业，给自己养老送终。
这也是村子里的乡亲不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比如种雍容华贵的牡丹一类，喜欢种一些别的，如杏树桃树之类。
一切，都为了活的更好。
“好孩子，忍一忍吧，等她好点了，出院之后就把药给按时吃上，治疗精神病的药不能断。等她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再慢慢收拾她。你算脾气好的，我和这死人生活的二十多年了，我早都想打她了。忍着，忍着，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收拾她。”
岳母说的是实话。她对于自己女儿，就只有打这一个绝招了。不然，真把自己能气死。
“你不知道这些年，和这祸害一起生活，把人能气死，肚子都能气破。我实话实说，嫁她，就是为了能让人耳根清净一点。实在不行，你就打，我绝无二话。谁家摊上这么一个人，都生活的水深火热。你算脾气够好的。要是我是男的，娶这样的，一天三顿打。我就不信了，她能翻出如来佛的手心？能跑出西天去？反了她了！”
岳母说到自己女儿，脸气的铁青，两手发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李凤英撕碎吞进肚子。
女儿骂的那些话，让自己在女婿面前都抬不起头。
我不就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吗？
女人，活着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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