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的叶阿姨儿女都在长安上班。儿女有出息,买了房,月月打房贷。只有过年时回家。几个儿女凑了钱,在五年前县城的房价2600元时,给她买了个小三室,算上装修,刚好30来万。
现在,也就是2021年,县城的房价到了5300元一平方了,因为那亿必贵园来了,它卖的是精装修,一平方6100平方。
生活有着落了。自己农村的地都承包给别人了,每亩地一年60元承包费。这自己托关系,在县医院寻了这份清洁工的活。
这天,刚打扫完,自己在洗手间旁边的休息室休息。
这工资一个月1800元,不管吃住。所以,来这儿工作的人,要么是离家近的,要么在医院的灶上吃。自己解决住的问题。
这点工资,不高不低。比县城那些理发店里的学徒800元工资高多了。邻居的孩子一个月才800元。据说,现在手艺学的差不多了,涨到1200元了。
她以前那孩子是开玩笑的,现在不是最低工资是2750元吗?怎么会有这么少的工资。唉,都怪县城只有个煤矿,没有别的工业区。
就是仅有的工业区,也是出现在县电视台上的新闻上。领导检查时,打开门,找几个做做样子。平时,都关门。要不是福利扶持,早都拿倒闭了几百回了。
这些在外打工的孩子,除过进煤矿,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供就业了。县上,也就个宾馆和饭店,一个月才3500元左右。唉,命苦啊,出生在这片黄土高原上。
“叶阿姨,快拿个东西,有病人将屎拉在护士台了。”有护士过来喊她。
“啥?拉屎?这谁啊?连个茅坑都找不到吗?也太恶心人了。”
叶阿姨骂骂咧咧地起身,抓了几件旧衣服。这旧衣服是病人不要的,自己收集起来,拿出去存起来,当旧衣服卖。一斤是0.15元。还有那些瓶子和纸箱子,要不然,凭那点工资,早饿死了。
“怎么会拉屎?”这叶阿姨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跟着。
果然,一泡黑色的粪便,还冒着热气。
叶阿姨用旧衣服包住,双手一抓,装进黑色袋子,又用旧衣服擦干净。
“这是你谁干下的好事?”叶阿姨开玩笑。
“不要说话了,太臭了,快拿旧拖把拖一下,喷点84消毒液。”
“对,谁也不知道这精神病身上有没有带传染病。”
“唉,这样看来,这病人走了,要把这个病房全面消毒,还要彻底清洗床上用品。”几个护士小声嘀咕。
原来是那个精神病。叶阿姨也明白了。这样的人,不由人。在农村的话,说这样的人是上辈子造了孽,骂了出家人,罪孽深重,无法拯救。
记得自己村子也有一个精神病,说是大冬天地,睡在别人麦草垛里,不知怎么点火取暖,最后把麦草垛点燃了,把自己也烧死了。
真是个瓜子,也不知道跑。
要是个正常人,失火了,跑就对了。
那精神病把自己烧死了,人还不知道,火熄灭后,有烧剩的骨头架子,这人才知道。挖了个坑下葬了。埋在荒山上了。
自那疯女人死后,村里几个小伙都晚上出去打牌出了事,村里都紧张了好几年。
这样的人,怨气重,离的远远地好。
这时,看到张太平提着饭上来,这叶阿姨故意说:“小伙子,不要让你老婆出来了,你看,刚给护士台这里拉了一堆屎,把人能臭死。都是大人了,怎么这样不讲卫生?”
张太平一脸懵。
再看回头确认时,只见几个护士都点头。
“你还不信?我都快60岁的人了,还能哄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