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杨赤脚的小药馆被唐母一耙犁砸开。
“扬大郎!你给我出来,看老娘不打的你牙口乱飞!”
唐母气得呼哧呼哧的,站在昏暗的药馆里厉声呵斥。
唐元元紧跟其后追上来,站到唐母身边。
这种事情她不会阻拦,唐家经历的一切苦难作为占据原身的后来者,除了同情她没资格替原身的母亲违言。
“人呢,躲到哪去了?”
唐母转了一圈,没见到人,怒气冲天地将他那药台推翻。
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交头接耳,都说唐家嫂子很少与人吵架,是村里难得的善妇,今儿火气却这么大。
“娘,他肯定早躲起来了,傻的呀等着我们找上门算账。”
唐元元恍然明白,该是她找上门的时候杨赤脚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躲起来了。
都是一个村的,是有多笨啊,要躲起来,有用?
唐元元嘲讽地嗤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娘跟我来。”
药坊后面的小土坡是个地窖,她把杨赤脚准备熬药的碎柴散开,把出入口堵严实,点燃后用潮湿的草垛厚厚压了一层。
不出一会儿,浓烟滚滚直升上空,呛得人捂着口鼻都直流眼泪。
她使劲儿对着地窖口猛扇,浓烟全部灌入口子,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咳嗽。
还要再扇,里面的人受不住了,一把推开窖门就准备要爬上来。
守在旁边的唐母一看是杨赤脚,双眼都要冒火,攥住他的衣领子,将人连拖带拽地拉出来,接着就是按在地上一顿爆锤。
“扬大郎!给我老头子开的什么药,亏得我们这么信任你,吃了这么些年,你是要害死他吗?啊?!”
“别打,别打…”
杨赤脚灰头土脸地护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打滚。
“丧良心的东西,把钱还给我!”唐母一嗓子吼过去,身边的唐元元都得捂耳朵。
她震惊地看唐母,果然是地里做苦活的,这吼声振聋发聩。
“老嫂子别打了,我给!我给!”
杨赤脚挣扎着爬起来,还不忘拍灰。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藏身在这啊?”
唐元元翻个白眼,“简单啊,你一个不会武力的郎中,能跑哪里去啊,上山躲着喂野兽吗?不就是赌我们找你找个几日,找不到后索性放弃,那个时候你不就安心跑路了。”
杨赤脚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压根没想到这唐四娘子能想到这里。
之前就觉得这姑娘太厉害,轻易不敢招惹,琢磨着这几日办了路引跑去别处讨生活,还没来得及就被抓个现行。
“唐家嫂子,这是怎么了啊,发这大火?”有看热闹的村民问。
唐母始终没有好脸色,一把薅过杨赤脚,跟村民喊道:“各位乡邻,扬大郎丧良心,我老汉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就是他不安好心开错方子故意的。这样,他就能一直指着咱们大家伙到他这买药赚钱。你们也快些检查下在他这看过病的方子,有账算账,省得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