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公主怎么还不出来?”
陈意浓落席之后虽有三三两两的夫人来找她说话,但都被素秋素鸳以极其温和的方式回绝,毕竟今天的猎物是宣成公主而不是别人,听着素鸳的担心,陈意浓喝了口果汁:“不急,有飞羽卫盯着。”
主仆两个正在说话,飞羽卫就送来好消息。
“原来藏去自己房间里,怨不得如此。”
一碟子蟹粉酥送到陈意浓跟前,她有孕在身不能吃如此寒凉的玩意儿,杜贵妃再怎么讨厌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段,太上不得台面了。
于是陈意浓瞬间就明白过来,让素秋从一堆蟹粉酥里找出压在里头还沾着油渍的纸条。
“让赵扶蕴过去,悄悄的别被人发觉,然后你们两个马上回来,剩下的事情有飞羽卫做。”
陈意浓压低声音吩咐下去,素鸳素秋当即行动,素芯跟素菏顶上,沈家的丫鬟一律穿暗青色襦裙,今日用的又是特地挑过的暗纹,不仔细看,是分不出一等丫鬟跟二等丫鬟的服饰差异的。
赵扶蕴就在门外那群郎君堆里待着,素鸳素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消息送到,赵扶蕴手里有陈意浓从陈棣那里拿来的地图,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今日他想要做些什么,绝不是难事。
有赵扶苏在,没人注意到赵家少了个人,而赵扶蕴虽然被赵扶苏警告过,但是他还是觉得只要这件事做成了,他在赵家的地位就能青云直上。
宣成安安静静的坐在杜贵妃为她安排的一间小厢房里,这里是很隐秘的,除了她跟杜贵妃定时安排的人会过来洒扫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里。
她痴痴的看着墙上挂满的同一个人的画像,浑然没有注意到一缕青烟悠悠的侵入。
宴会悠悠的进行着,杜贵妃似乎已经跟杜家达成某种共识,宣成哪怕不出现也没关系,她是这场交易中的商品,而商品只需要买家卖家知道情况就可以,没有必要在庆祝成交的庆功宴上展出。
更何况相较于宣成,他们已经有了更值得用用来展览的东西。
那就是杜家用来容纳宣成这朵芍药的容器,度假的那位郎君,他坐在满堂烛火中,孤独而灿烂,但当他的目光闪烁时,从中就有漆黑如墨的不甘流露又消散。
“差不多了。”
陈意浓酒足饭饱,也看够了被作为展览品的杜家郎君以及眉梢眼角都带着得意的杜贵妃以及杜家人的表演,她慢慢的开口,很快,就有新的酒水被杜家的郎君一饮而尽。
他看见了翠绿的杯壁里用少许朱砂镌刻的文字。
难以言喻的狂喜从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这位原本已经心甘情愿沦为花瓶的男子很决绝的咽下可能含着毒药却散发出香气的鱼饵。
“姑母,不知道宣成人在哪里?这么久一直没看见她出来,侄儿有些担心。”
准驸马爷慢慢的起身,他到底是板上钉钉似的驸马,一开口满堂皆静,大家都愿意听下来听他说话,只有杜贵妃心里有些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