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陆舟却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出声,陈意拂一凛,垂着头恭恭敬敬答应下来。
陆舟这才放她跟太监离开,在旁人眼里,还觉得他们两个人伉俪情深。
“浓姐儿,你莫要伤心了。”
另一边,萧后看着从沈氏咽气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陈意浓,不免担心,陈意浓听见萧后的话,也不出声,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萧后看劝说不动她,也没法子,只能起身去吩咐伺候着的宫婢们准备些容易进嘴的汤汤水水,才起来,外面就有宫婢通报:“瑞王妃到。”
她也只能坐回她自己原本的位置,等着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儿媳妇进门来拜见,陈意拂进了屋,先给萧后见礼,紧接着就去看陈意浓。
看她素净戴着一支花丝秋菊银步摇,身上穿的也是烟蓝萱草夹袄外罩水色外衫,越发衬得整个人干净素雅,心里就添妒火。
人说女要俏一身孝,如今自己这个妹妹倒是越发好颜色了,怪不得能让自己的夫君神魂颠倒。
她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就不见得有多好听:“母亲如今去世了,妹妹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不然到时候成不了亲就不美了。”
“不劳姐姐费心,不晓得姐姐今天怎么来的这么快,讣告都还没出呢。”
陈意浓心里沉痛,但也还有理智,沈氏尸骨未寒,陆舟跟陈意拂就来的这么快,多少是有猫腻。
“知道母亲入宫之后我就想让王爷带我进宫见见母亲,谁知道竟这样不巧……”
陈意拂猫哭耗子的掉了几滴眼泪,得寸进尺起来:“若是被姨娘知道,她定要伤心欲绝,平日里未出嫁的时候姨娘就时常跟我说。她如何如何敬重母亲,只可惜如今姨娘也沉疴难起,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若是耽误了事情可怎么办呢。”
“这个就不麻烦姐姐担心,我的婚事自然有祖母跟父亲操持,姨娘再如何也只是个妾室,姐姐如今身份不同,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微妙。”
陈意浓只觉得眉心痛的厉害,她不是很想在沈氏遗体前跟陈意拂扯皮:“若是姐姐没什么事情还是早早回去吧,没的耽误事,毕竟如今姐姐也为人宗妇。”
她下了逐客令,但却正好踩在陈意拂痛脚,让陈意拂下意识就回忆起在府中陆舟对自己种种不好,下人各种欺辱,陈意拂越想越气,心头无名火起:“如今还没嫁人呢,妹妹就会拿腔作势赶人?难不成母亲只有你要尽孝么?”
“陈意拂,我懒得同你争论是如今娘亲她尸骨未寒,但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虽说娘亲收了你在膝下,可是你从未有一日请安,更是日日跟着徐姨娘居住,脸皮不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三两重的骨头配不配跪在这里。”
听她如此胡搅蛮缠,陈意浓也懒得客气,一番话说下来,对陈意拂来说可谓是点了火药桶,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