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温柔的脸庞此刻仍旧温柔,陈意浓抿紧嘴唇,在沈氏近乎勒令的目光里选择退缩,但她的视线却饱含愤怒的落在陈老夫人身上,那种威慑跟怒火让陈老夫人甚至有些心底发冷。
然而陈老夫人很快又调整过来,仍旧保持着她如今的状态:“浓姐儿很快就要出嫁了,最近也就别管家里中馈的事情,挪出来交给你二弟妹吧。”
这是连陈意浓手里头的权利都想剥夺,然而陈意浓早就被陈老夫人这样处理不知道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这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看着毫无反应选择默认的陈意浓跟沈氏,陈老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挥挥手算是应付了沈氏跟陈意浓,让她们两个下去。
东西府之间的权利交接来的悄无声息,甚至没有惊动多少人,在陈家所有人的眼里,目前为止最大的事情应该还是徐姨娘所谓的重病。
陈意浓心里有数,“重病”的徐姨娘,实际上是被陈祯软禁起来,只等着三朝回门的时候看看陆舟态度再决定徐姨娘的生死。
春闱当天,陈意浓跟沈氏去送了送沈衡,陈家瞬间就沉浸在一种从未有过的状态中,陈家男嗣不丰,周氏膝下跟姚氏膝下的男子都是庶出不说,年纪更小,尚且未到科举的时候。
像这样为某一个男子科举而举家进入一种虔诚祈求文曲星眷顾的氛围,属实是头一次,陈意浓虽被夺了中馈,但日后跟沈衡的婚事在大部分人眼里还是板上钉钉的。
陈意浓眷恋沈氏,日后必定时常回娘家来,得罪一个时常娘家的状元夫人,实在是没必要。
因此哪怕是周氏姚氏,也在自己屋子里奉上了文曲星跟孔圣人画像,一日三炷香是免不了的,唯有徐姨娘屋子里,仍旧是冷清清一片。
“姑娘,春闱闭了,咱们收拾收拾去接沈郎君吧,奴婢听洒扫的素芽说,她远房表哥前几年春闱出来,饿得整个人皮包骨头呢!”
春闱并非一日能成,足足考了三昼夜,期间举子不许出考场,吃穿用度一应在科举场中,自然吃了苦头,操心新姑爷的素鸳素秋自然少不得提醒自家姑娘。
素鸳嘴快,一副生怕沈衡出来衣衫不整有损容貌的样子,陈意浓颇感好笑,搁下玉螺盛着的黛粉,故作严肃:“那她远房表哥考中没有?”
“……似是没有的。”
素鸳努力回想着细节,实际上丫鬟们之间你来我往碎嘴说的话,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
“那你拿他来比沈郎君,岂不是要咒沈郎君名落孙山么!还不快捂着嘴对孔圣人说几句童言无忌!”
瞅着素鸳这副迷迷糊糊的模样,素秋就觉得好笑,促狭至极去逗她,素鸳顿时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就捂着嘴不敢再说,急得小脸涨红。
她是最信这些事的。
“好了,平白无故逗她做什么,衡哥哥的才学你们是清楚的,就算中不得状元也落不出探花,只不过是陛下赐婚不赐婚的事,断不会影响亲事的。”
眼见着素鸳要当真,陈意浓开口制止了素秋的行为,换来的却是素秋素鸳两个投过来不言而喻的暧昧视线。
陈意浓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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