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院子里的灯火夜以继日的点燃,将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几乎整个陈家此刻的心思都悬挂在沈氏身上。
甚至连徐氏都跟着陈意拂过来以伺候主母的名义探望,但她们不过是担心沈氏这个当家做主的主母此刻去世,连累陈意拂守孝三年。
到时候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事怕是要生了变数罢了。
尽管如此,陈老夫人却始终未曾露面,但在百忙之中,也实在是没有人去考虑陈老夫人这个素来刚愎自用、与沈氏关系不好的婆母不来看望儿媳有什么不对的。
“浓姐儿,可是吃食上有什么不对的?”
期间沈氏除了醒过来又吐了血之外,竟是昏昏沉沉醒不了的模样,若非给沈氏诊治的几个大夫在沈衡面前拼死保障沈氏尚无性命之忧,沈衡怕是直接就要通知沈家来京。
只是尽管被阻拦下来,沈衡却还是忧心忡忡,少不得要来看陈意浓:“你身子可还好?”
因着在沈氏这边,人多眼杂的,两个小男女也不好太过亲昵,就只能隔着屏风说话,绸面千里江山图屏风后的陈意浓脸色仍旧苍白,却尽可能稳住气息生怕沈衡看出端倪。
“不碍事,不过是当日有些急火攻心,这段时间调养过来也就好了。”
她放轻柔语调,却让素秋递了纸张给沈衡,上头细细写着沈氏与陈氏老夫人的过节,末了叮嘱道:“隔墙有耳。”
沈衡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只是握着纸张的手死死抓紧,他用茶水回话,问陈意浓如何考量,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既然浓姐儿你也说姑母是一时急症,我就放心了,只是你我许久未见,还望你如今能保重身体。”
立在墙根下的赢嬷嬷听着两人这档口还有闲情蜜里调油的对话,颇为不屑的扯动唇角,却也不急着离开,而是颇有耐心的蹲守在墙根之下偷听。
然而此刻屋内,陈意浓跟沈衡你来我往的交换消息已有十数次,最终在茶香与墨香交织之间定下,沈衡揭开香炉顶盖,将纸条焚烧殆尽。
“你既身子不爽,我也不打扰你养病,过几日再来寻你说话。”
他这一起身,刚才还在墙角偷听的赢嬷嬷连忙直起身子离开,那双千层底的布鞋粘断枯枝。
沈衡笑容里陡然浮现出些许森冷。
“那沈家的郎君当真没什么猜测?”
赢嬷嬷顶着一头雪沫子来给陈老夫人回话:“连如意院那位姑娘都看不出端倪,又在沈郎君那头那样说了,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如此就好,你下手留着点份量,意拂年后出嫁可不能耽搁,多少还要留沈氏的命两个月,等迟姐儿拂姐儿嫁出去,那浓姐儿守孝三年也就没什么了。”
陈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松了口气似的瘫在大圈椅里,甚至连把玩佛珠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眼里的情绪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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