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都是想活着的,早几年她为贵人做事,虽说得了那位陈家二爷的喜欢,可出入都受人监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如今虽说只是做个丫鬟,但想必不会再吃那种苦头。
可……
莺儿咬着自己的嘴唇,有些难以抉择,她实在是不知道是否能过的惯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
“你不必担心,不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你在我院子里头,也不必洒扫,但针线上的活计,却是不可不做的。”
陈意浓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细语解释起来:“更何况如今我二叔领着原本是你的丫鬟入了陈家的门做了妾室,二婶婶好气性,我却看不惯她出身。”
“到底还是要你去我二叔身边才好。”
这个意思就很明白了,日后还用得着她那副好皮囊来伺候陈棣,莺儿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点头答应下来。
自此如意院多了个不事洒扫,针线活却拔尖的二等丫鬟素缨。
随着天气日渐转凉,徐氏解开禁足的日子也日渐迫近,但她突然染上重病起不来身,虽还在禁足,陈祯却心疼爱妾不已,府外的大夫一茬接着一茬的进门,陈祯还不满足,三番两次的来找陈意浓要她送帖子进宫,看看能不能让萧皇后派遣御医。
陈意浓只觉可笑,且不说萧皇后为个妾室是否愿意派御医出宫,就算人真来了,徐氏又敢用她求来的人么?
只是这话她不好当着陈祯的面说,便换了个法子:“徐姨娘如今身子不好,还是要惯常诊治的大夫盯着才好,不然换个不熟的来,又是御医,若有差池,您才真是欲哭无泪呢!”
陈祯求子心切,竟也顾不上那么多,转头又去给平日为徐氏诊治的大夫单独辟出院子居住,自是不提。
“姑娘,我看着徐姨娘身边的玉燕如今蔫蔫的,按说徐姨娘出了禁足也是大事,这丫头不知为何半点高兴也无。”
随着徐氏身子病重,她找素秋的次数倒是频繁起来,说的事情无非是打听陈意浓有什么动向,素秋只说陈意浓专心绣嫁妆,今日却带来别的消息。
“玉燕?我记着先前时常看见陈意拂将她带在身边,如今也是徐氏那头的大丫鬟吧,这样的身份若不是想着要攀高枝,等年纪到了做陪嫁或者配个小子,也没什么可愁的,你可打听出来什么?”
陈意浓停下手中针线,细细思索一会,才开口问话,素秋原本是沉稳性子,这段日子却被素鸳带的活泼不少,此刻脸上也浮现出得知隐秘的得意。
“话是这么说,可奴婢冷眼看着,玉燕心思是在郎君身上的,不然也不至于看不上外头的那些年轻管事们,但徐姨娘似是不乐意成全,平日里指桑骂槐也不在少数,想来……”
多的话她也没说,只留余韵,陈意拂略略点头:“徐氏原本是受宠的,如今虽说身子骨弱下来,她却惯会用这点事来栓住父亲的心,玉燕倘若想毛遂自荐为徐氏固宠做马前卒,怕也不能,你只管盯着,倘若有可乘之机,便用用她。”
素秋应下,得了吩咐自去伺候,沈衡这档口却到了如意院门口,手里头还领着两个油纸包,素鸳正要去针线房拿些丝线来给陈意浓绣嫁妆,却正好撞见。
“娘子,沈郎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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