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一挑门帘，就进了东子的游戏厅
一阵热浪和嘈杂扑面而来。
虽然是冬天，可游戏厅里却热火朝天。
房间里用一个帘子一分为二，外间两边靠墙是两溜电子游戏机，大大小小的孩子围着游戏机，玩得满头大汗。
里间的炉子边放着一张三屉桌，一个漂亮的姑娘坐在桌子边，一边打毛衣，一边卖游戏币。
狗蛋从打游戏的孩子们中间挤过去，来到了桌子边，就见帘子里面是一张床，东子赤着膀子，四仰八叉地在床上酣睡。
他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可见游戏厅里实在太热了...
游戏厅里的声音十分嘈杂，东子居然睡得很香，可见他太累了...
“你要买牌子（游戏币）吗？”
三屉桌前的姑娘见狗蛋站在帘子边，伸长脖子看帘子后面床上的东子，就皱起了眉头问道。
“我找我哥。”
狗蛋笑着指了指床上的东子。
“你哥...呀，你是...王谦已？”
那姑娘吃了一惊，放下了毛衣，赶紧站起来让出了凳子笑道：“你快进来里头坐！”
“没事，我站着就行。”
狗蛋不好意思地笑道，他认出这个姑娘正是之前经常找东子“上舞会”的孔小凤。
“你坐吧，我坐床上。”
孔小凤让狗蛋坐在凳子上，就伸手拍了一把东子的脚叫道：“快起来，王谦己来了！”
“呃...”
东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见狗蛋笑嘻嘻地看着他，就一骨碌坐了起来说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狗蛋笑道，他看到东子的眼睛红红的，可见经常熬夜忙碌。
东子下床，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包“茶花”烟，递给了狗蛋。
“茶花”烟要三块五，在当时算是中档次的烟，狗蛋的舍友雷震一直抽的两块的“龙泉”...
由此可见，东子的游戏厅生意很好。
狗蛋也没有客气，接过烟，和东子一起点上。
他在技校的时候，偶尔也被雷震拉着抽烟。
虽然老师们三令五申不许抽烟，可学生们还是偷偷摸摸地抽...
尤其是到了中班第二学期实习以后，学生们就在车间里干活，抽烟就是家常便饭。
“学校里都好着呢吧？”东子抽着烟问道。
“好着呢。”
“学校是不是不行？”
“厂办的技校，还凑合，厂子倒是挺大的，就是这几年的效益不太好，上出来分配的时候再说吧！”
狗蛋低下了头。
二拖厂技校说实话不咋的，可起码是省属学校，有全省分配的资格，即便分配到二拖厂，也是国家正式职工，对于农民的儿子狗蛋来说，已经不错了。
“唉，我就说你该上高中考大学，可爸还是老思想，非要你上技校！”东子愤愤不平地喷着烟。
“没事，技校也好的呢，你别怪爸...”狗蛋顿了顿说道，“你和爸咋回事嘛？为啥不回家？”
“回去就是吵，回啥呢。”东子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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