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国典仍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从你们三个月前设计我女儿车祸开始,我就没有停止过调查这件事。”
“第一次车祸,是你们顾越野车司机引起了我的怀疑,他在二十年前在你母亲养父的面包店打工,后来自己做的小生意,在帝都扎根,他那个小卖部的生意,靠什么扎根?”
“第二次车祸,好巧不巧,你就在现场,还充当了卫士,帮我女儿躲过一马,所以我不曾怀疑到你身上。”
“但是”,庄国典再次抬脚踹在秦权另一只下垂的手上,“卡车将你和庄夏棠的车隔开,你看到杀手跳下车后给她做了个手势,应该是让她吓唬吓唬人就行了。”
“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
那种钻心的疼痛中,秦权露出了更阴狠的本相。
“因为我不想让她死了,”秦权把眼睛落在庄夏棠脸上,“她像是很喜欢我哥哥,她在墓地哭的样子,深深吸引我,让我为她动情。”
此时陆擎剥橘子的手顿了顿,看向秦权。
他的占有欲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作,却被庄夏棠微微靠近安抚的神情勉强压制住了。
陆擎随即抛出一句话:“你装醉酒被下药和庄夏棠撞车,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了,是不是被你母亲逼急了?”
话声一落,秦权立刻大声狂怒:“我妈没有逼我,没有!都是李欣瑶那个贱人不中用,都是她。”
陆擎又道:“李欣瑶是聪明,你们利用她的聪明却不懂得她最想要什么,她怀孕了,想成为母亲了,想要的是天高海阔,想要的是安稳踏实。”
哈哈哈,秦权身上越痛越笑得大声:“所以你们就笃定这些事背后有人操纵?不是李欣瑶做的?李欣瑶都远走高飞了,你们有什么证据?”
庄夏棠在这一刻看到秦权癫狂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了,他一点都不像魏良鹏。
一点都不。
他更像他那个疯舅舅,秦占辉!
眼神、表情、甚至是做了坏事之后的狂喜之情,没有感情感知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
就在那个暗室里,秦占辉也是这样,对于自己的处境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慌。
甚至还可以唱着京腔戏曲,慢慢给自己打上一记毒药。
庄国典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拿出来看,是一则社会新闻转发,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翻转面向秦权。
霎时,秦权眉眼紧紧的皱在一起,鼻翼抽搐,更加愤恨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让他看清楚之后,庄国典缓缓地开口说:“李欣瑶和楚威横死,不是我做的。”
这消息让庄夏棠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擎。
陆擎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对她摇头说:“没事,不是我们。”
庄国典看自己女儿的状态还好,便继续对着秦权施压:“秦月能忍,同样也有人能比她更能忍,今天在座,我们三人都不是主角。”
陆擎把剥好的橘子一掰一掰地递给庄夏棠吃,甚至有些随意地说:
“秦月喜欢搞这一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我们也让她亲自尝尝,当螳螂的滋味。”
秦权终于动怒了,疯狂地抖动上身,试图让自己更挺立一点。
可是手脚不受控制的牵扯神经,让他无奈得浑身大汗。
他立时浑身颤抖着望着庄国典:“救救我母亲,救救秦月,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