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棠果儿,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庄夏棠没想到在墓地刚下车就能碰到秦权,不用脑子都能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
“你来看谁?”
秦权很聪明,语气平平地反问:“你又是来看谁?”
既然碰到了,庄夏棠想了个理由搪塞:“我妈让我帮她来祭拜位叔叔。”
李成下车要跟着,庄夏棠没让,这墓地一目了然,四周也没有人来,总不至于多危险。
两人拾阶而上,这里的公墓群很大,却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两人一起循着号码找到那个墓地的时候一同停下来。
秦权没有惊讶,也不质问庄夏棠,只是平静地递上野黄菊。
对庄夏棠介绍说:“他是我哥哥。”
墓地被打扫得很干净,山上的雾水重,墓碑上罩着水气。
而庄夏棠从包里拿出自己做的一碗面,还有一个小蛋糕,上面的蜡烛是数字24,点上就这么让它燃着。
“24年了,没有食言,这是我亲手做的面,肯定不好吃,你尝尝就行,不用给面子吃完。”
庄夏棠指着墓碑上只有简单“魏良鹏”三个字说:“你要听你哥哥的故事吗?”
秦权双手插兜,耸耸肩,有些无所谓说:“大致听过,说是家里落败,受不了就自杀了。”
原来人的一生终归被几个字概括,不身在其中,便可以让人随意一句懦弱的话,就概括一生。
“他和你长得很像,但你们却很不像,他是被人捧在天上的人,任性纨绔爱脸面,心思单纯没有防备。”
庄夏棠看着冰冷的墓碑,不想再刻意掩盖什么,蹲下身就坐在墓碑下面的供奉石板上。
“有人说,从未见过他那样阳光灿烂的人,有他在,再阴雨的天都会出太阳,有他在,再难熬的日子也有笑料,谁要是嫁给他呀,那不得幸福地晕过去,可惜了,所爱非人,害了他一生。”
秦权不太认同这样的表述:“真正开朗的人,怎么会因为家庭和女人寻死,活着才有希望。”
庄夏棠淡淡一笑:“就是因为善良,所以接受不了父亲是个国家蛀虫还和毒贩牵扯不清,接受不了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亲生母亲,因为荣华富贵抛弃他,也接受不了爱的人刻意寻死,都不要积极治疗的绝望。”
秦权也跟着蹲下来,却看到了石板缝有里还有东西。
庄夏棠让开,秦权轻松就掰开暗格,看到了一个密封的盒子。
像是拿不定主意,看了女人一眼,庄夏棠二话不说抢在手里就打开了。
里面不是别的东西,原来是全是庄轻轻的照片。
那年去看桃花和迎春,漫山遍野的粉红和鹅黄,庄轻轻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站在桃花底下笑弯了眼睛。
因为太瘦了,口罩都空的,露出鼻头有颗红痣,和自己的这一颗一模一样。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你肯定很想轻轻吧,你怎么不再等等呢,看,他们都撑过来了,要是你跟他一样摔一跤把她忘了个干净,都好,怎么就,怎么就~”
眼前被递来了一包纸巾:“按理说,你没见过他,能把自己说哭了?”
庄夏棠拿下纸巾:“触景生情,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我心疼。”
秦权也看到了,他看看照片又看看庄夏棠,笑说:“知道吗?马国也有转世的传说,而我们深信不疑。”
“你想说什么?”
秦权把照片整理整齐收拾好,重新放回暗格之中。
说:“我母亲说我这模样跟魏良鹏一样,说不定就是投胎过来跟她讨债的,而你跟照片上的女人神色很像,你是不是也是这个女人的转世?”
庄夏棠破涕为笑:“那可别了,要是前世的孽债还要到今生来,我想庄轻轻宁愿不认识魏良鹏,魏良鹏应该展翅高飞,自由自在。”
秦权笑一笑:“还好时代发展了,现在的人,谁把爱情看得比命重要,这不傻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