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懂事是不可能懂事的,惹事倒是第一名。
因为胡婷还和叶北良气势压人地推了庄夏棠肩头一把,说:“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们?”
她凄苦的美人形象让人怜惜,很会利用自己嘛。
要是放在从前,庄夏棠也会在这样让人下不来台的局面之中找个地缝钻进去吧,虽说这根本不是她的错。
但奈何现在的自己早就身经百战,比起在乌兹县的那些经历来说,这就算个小渣渣。
她稳稳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叶北良和胡婷。
抬起食指点了点他们两个:“连滚带爬跪下来道歉,我放你全家一条活路。”
“庄夏棠,这话我说的,你可说不得,你当自己什么?觉得爬上太擎当家的床了,就能呼风喝雨了?”
“哦,这事儿我确实没做过,不过,可以试试!”话说多了喝口水,整个人状态松弛得吓人。
越是松弛就越是挑衅。
无所谓的态度像是彻底惹毛了叶北良,他怒极急吼:“庄夏棠,这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滚!”
庄夏棠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子,不骄不躁不急地喊了一声:
“老妈,老爸,这儿没人欢迎我,你们走不走啊?不走,我坐车回去,你们自己找车啊!”
得令的庄氏夫妇起身,对着上堂桌的主人告别。
胡总及夫人,叶先生还有一桌的商贾大佬齐齐起身,亦步亦趋地走在他们身后。
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中堂的人群集体发怔。
白茗姗拉了庄夏棠一下:“你是庄国典的女儿?卢蝶生的?”
庄夏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瞒了这么久,主要是爷爷身份太敏感了,现在他完全退下来,就没事了。”
徐梦长舒一口气:“棠果儿,你终于肯开口了,你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人朝我打听你是不是跟庄氏有关,我都随口狂编你就是冒名顶替的四线小城市小庄姑娘,跟帝都大庄没关系。”
“原来是你一直给我身份加戏造谣啊,我说怎么那么多姐的传说,一会儿是暴发户,一会儿是远亲,一会儿又是半道改姓的!”
庄夏棠对着徐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徐梦无辜的嗔怪:“不然你让我怎么说啊,你穿得好吃得好,做派也不像一般人,还跟我这个徐氏千金走得近,我不诋毁你两句我都怕演砸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
他们这边说得热闹,叶北良脸上的却光怪陆离的变化着。
一时不肯相信庄夏棠跟庄国典原来真的是这样的关系。
他们一个知名高中,不是一线大牌的贵族学校,却是传统理念很重的高中。
能进这样的学校一般来说要么捐钱捐楼进来的大商人,要么就是家里士大夫文人的世家子弟。
而庄夏棠是高二转学来的,听说是捐了个图书馆,家里是江南的暴发户,靠卖手工艺品起家的,现在经营一家不大的珠宝网店。
学校多的是庄姓女人,或多或少有人顶着庄国典女儿的风头耀武扬威过,无一不被事后揭穿打脸。
而庄夏棠也被试探地问过,身边的徐梦就一直在说,咱们棠果儿是小地方飞出来的凤凰。
所以叶北良再也没有怀疑过。
而今天,答案揭晓,他最能借着一步登天的女人,生生错过了。
他竭力忍耐自己的错愕与懊悔,指甲陷在拳头肉里,再难堪也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更糟糕的事情,恐怕还在后头。
而胡婷不是个城府深的人,知道庄夏棠的身份之后,涨红了脸。
反而软软地说:“你,别开玩笑了吧~”
问出来就输了,她把自己胆小懦弱,欺软怕硬的秉性暴露无遗,庄夏棠理都不理她。
卢蝶先一步走到那群人处,喊了一声:“轻轻!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