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告诉陆擎。”
魏良鹏头一回任性地摸着庄夏棠的头发,在掌心中细细揉了一下:“知道,你心疼他,从来不心疼我。”
“我~”庄夏棠如何不自私,她对魏良鹏从来予取予求。
她一笑说:“我对你太不好了,要是搁在我那个时代,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说成绿茶婊的。”
“总说这些听不懂的话。”
她有很多心里话要说,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知道,这些话告诉陆擎不合适,告诉卢蝶不合适,只有魏良鹏算得上局外人。
突然自私起来,想要抓住魏良鹏这个像是存在于所有故事之外的人。
他才像是整个穿越时空中,最不应该受影响的人。
“魏良鹏,我说我有个故事想要讲给你听。”
“让我先缓缓行不行,你丫的都不知道老子现在都哭了,还流鼻涕呢。”
要是庄夏棠眼睛能看得见,就会知道魏良鹏现在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像个小孩,连鼻涕都控制不住。
庄夏棠扯了一张纸糊在魏良鹏脸上,被人拍了一下,挪着手擦掉眼泪:“哭什么,魏子,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快发病吗?”
魏良鹏一怔:“为什么?”
“我是故意的,每天洗冷水澡,让自己冻着,夏天不盖被子,吹冷风,不停地感冒发烧,自己做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求死?”
“差不多吧。”
魏良鹏猛地抽出手,无力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为什么?”
庄夏棠眼前全是黑雾,但是好像慢慢的有些一点清明,朦朦胧胧看得清魏良鹏的人影了。
年轻人的双肩没力似的下垂,埋着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我想跟陆擎好,我想见爸妈,想健健康康地和他们在一起,想有机会能谢谢你,只有死了,我才有一丝机会。”
这时候魏良鹏看向庄轻轻,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慢慢听庄轻轻讲一件神奇的事情,这件事,他信也不信。
但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庄轻轻讲完,她发现她的眼睛能看见了,只是空洞的眼神中有别的希冀。
“轻轻,别说了。”
“嗯?”
“之前答应你不告诉陆擎,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得让他来,老子不想陪着你了。”
他从未如此决绝地下定决心做一件事。
扯开庄轻轻的手,缓慢站起身,重重呼出一口气说:“你不拽着我,我也就不拉着你了,庄轻轻,下辈子,不见了吧。”
“魏良鹏!”
庄夏棠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叫住人说:“你一定好好的,要是我真能回去,我们还能见面。”
“呵,”魏良鹏转头看她:“庄轻轻,你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吗?”
庄夏棠被呛得一惊,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看着魏良鹏模糊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说:“你丫的让人等二十年,二十年!”
一声刺耳的咒骂之后魏良鹏抬脚踢到了旁边的保温瓶,只听见热水胆破裂的声音和稀里哗啦水流的动静。
他指着人说:“庄轻轻,他陆擎能等到你,老子能等到什么,艹,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不稀罕!”
这是魏良鹏对自己说得最重的一句话。
魏良鹏失心疯地冲到酒吧买醉去,他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了。
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只知道从白天喝到了晚上,然后两女人凑上来贴着耳朵说话。
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睡了她俩。
两女人一整晚没离开钱这个字。
现在他有的是钱,给啊,一人给了一千,高兴坏了,也把他伺候爽快了。
他就瘫在酒店的大床房看着屋顶,自言自语地说:
“妈的,老子离不了你了不是。”
“你看我活得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