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每天等着探视的魏良鹏。
看到陆擎出门带着不加掩饰的难过,就知道两人各自压抑这么多天的情绪爆发了。
“她好不好?”
陆擎本来不想理他,可又奈何自己是没办法让庄夏棠感到轻松的。
“不太好,你得进去帮我哄哄。”
谁他妈想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身上推?
可他没办法!
庄夏棠对他越是感情深厚,每多见一次就多一次的痛苦。
见着面,庄夏棠还要忍着情绪,跟他说说笑笑,看着都让人心疼。
魏良鹏知道,这时候自己这个上杆子的舔狗是时候出点力了。
“怕是以后你们的路难走,我现在孤家寡人,又被学校开除了,就想留在庄轻轻身边做个朋友,我问你,答不答应。”
这是魏良鹏的示弱,陆擎停下脚步看向他。
这时候多大的醋缸都不能让他随意酸了,他点头说:“我这个人在她面前一向没有什么话语权,你问她别问我,她要留你,我没二话。”
魏良鹏笑了笑,“是,庄轻轻看着软娇娇一个小姑娘,主意大着。”
今天陆擎提前出来,他有了时间,迫不及待就进去了。
当见到魏良鹏时候的庄轻轻很快又收起眼泪了。
魏良鹏从来都是调节情绪的好手,一来就在庄轻轻头上一打:“用得着这么早就演生死离别吗?”
他姿态潇洒地坐下来,往四周看了看说:“喂,这儿住最后一天了,明天一早你转出去,就可以吃吃喝喝,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现在无业游民,房子都卖了,准备拿钱跟你混,怎么样?”
庄夏棠笑了笑:“哎哟,怎么这么大个跟屁虫。”
他们一句都没有提伤心话,却也是真的不够伤心,魏良鹏觉得庄轻轻病了就病了,他能有多大劲儿就用多少力。
而庄夏棠面对魏良鹏的时候,就没有面对卢蝶、庄国典和陆擎那样沉重。
他像个真能说话的好朋友,能哭能笑的,不用在意那么多情绪。
这时,魏良鹏突然说:“轻轻,就让我当你跟屁虫好吗?”
他语气实在是太正经了,正经得像是在祈求。
“玩笑话怎么说得这么严肃,你让我怎么回你?”
庄夏棠撇开头,不愿意在这样的时刻说这些话。
魏良鹏的额发挡住了眼睛,又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那什么,轻轻,我什么都没有了,每天起床走在地上都像是悬空的,心里不踏实,像是有人要把我拽去到什么恐怖的地方,轻轻,你能拉我一把吗?”
“真是,会骗人。”
他明明是想拉自己一把。
魏良鹏想了想说:“你跟我说过,让我别糟蹋自己,所以我在努力活着,但活着也得有人拽紧了,我现在没别人,当朋友,你也拽我一把,行吗?”
曾经听人说过,医院里的信徒比庙宇里的多。
庄夏棠此刻就像是信徒一样,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
白的晃眼,她眯起眼睛说:“我刚还想,我对着你就没那么沉重的心思,因为你既不是亲人又不是爱人,你要跟就跟吧。”
她看向他:“那我这么做不就是坏嘛,怎么,让我利用你喜欢我,让你成天对我好?”
魏良鹏淡淡嗤笑:“你丫没良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儿,我拽着你,你也可以拉着我,别觉得我跟你就一定是耽误自己,老往男女方面想,那得多功利啊,老子也没想过要娶你,你想嫁我还嫌你二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