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老胡那边暂时没信儿,就帮着农区人家收秋收。
今年的豌豆收成特别的好,陆擎回到牧场的时候背着一大包。
莫罗一听到是豌豆就跑过来,庄夏棠听到热闹掀开一侧门帘透出个脑袋来。
“嫂子,你快出来吃豌豆。”
陆擎看了庄夏棠一眼,抬手在莫罗头上一拍说:“乱喊什么,叫姐就行~”
原本都迈脚出来了,庄夏棠这么一听,陆擎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心里不好受,嘟着嘴说了句:“你们吃吧,我不饿。”就回去了。
她重新坐回桌上趴着,一只手扣着桌角没有被磨平支楞的木刺,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过了一会儿,莫罗端了个大碗进来,嘴角还有点豌豆的青皮。
“嫂子,你跟陆哥又闹别扭啦,这是他给你剥的,嫩得很,就给我留了一把,其余都给留给你了。”
庄夏棠抓了一把扔进嘴里,一咬,满口爆汁儿,真是香甜无比。
她端过碗来,问:“你陆哥呢?”
“在外面火塘烤玉米呢。”
庄夏棠就跟着莫罗出去,三个人坐在火塘边,但互相都没有说话。
庄夏棠决定打破沉默,她戳了戳陆擎说:“陆叔叔,你给我剥的呀,谢谢啊~”
她又笑了,火光在她脸上一跳一跳地,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的爆裂声炸在陆擎心上。
他埋头不看,把架子上的玉米翻了个面:“枕头底下的糖少吃点,吃这个也甜还不坏牙。”
原来陆叔叔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
“就这么一碗,今晚上就没啦。”
她又跟陆擎撒着娇,莫罗少年单纯听不出来他们之间的气氛,笑着道:
“邻村的央着姐姐可喜欢陆哥了,对他也可好了,每年都给陆哥好多嫩豌豆,我们可以吃一个月。”
庄夏棠灵敏抓到个信息,问:“央着是谁?”
陆擎赶紧制止:“莫罗,闭嘴!”
庄夏棠来劲儿了:“莫罗,说!”
小可怜缩着头,左看一眼又看一眼,夹在中间有点紧张:
“啊,陆哥,嫂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庄夏棠:“没有,你说得特别好,就你告诉我,谁是央着啊?”
知道庄夏棠非得打听,他突然发火,蹭的一下起来,说:“问那么多干什么,不就男女那些事儿!”
这话从陆擎嘴里说出来的杀伤力堪比核弹,嘣的一下,摧毁了自己原本被豌豆甜得满腔的好心情。
“这样啊,陆叔叔,”
她扔似的把碗塞到莫罗手上,也站起来和陆擎对视说:“那我这豌豆吃不起了,甜得我牙疼!”
转头,庄夏棠就难过回到了帐篷里,煤油灯一关,和衣躺到了床上。
她可真傻,还以为陆擎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莫罗吃着碗里的豌豆问陆擎:“陆哥,你什么时候跟央着姐姐好上啦?”
陆擎心里发闷,看莫罗的眼神把小子吓得没拿稳碗,摔在草地上,全撒了。
一个央着在庄夏棠心里埋了根炸弹。
每天看着陆擎背着大包的玉米土豆、嫩豌豆回来,就吃不下饭。
陆擎察觉不对,却并没有过多关怀。
两人就这么不对付的过日子,各自在心里赌一口气。
见面就撇开视线,吃饭中间隔着一个莫罗,有事说事,多一句都不肯说。
庄夏棠画画静不下心来,成天有气无力的躺着,靠着,脑子糊成一片。
陆擎的发泄的气力就全在庄稼上,倒是个地里的好帮手,可也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日子一晃到了九月。
这天陆擎没有回来,庄夏棠懒得问,胡思乱想地在床上翻滚。
好不容易睡着了,到了后半夜,被外面呼啸大风伴着雨声吵醒了,可奇怪,帐篷不透风,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