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碗筷,庄夏棠问他:“你到底怎么想?”
“再叫我一声叔叔,我这个做长辈的,说不定能帮就帮了。”
原以为陆擎是个不苟言笑的莽汉,庄夏棠咋舌:“你占我便宜!”
他端着碗筷出门洗,意味不明的叫她:“庄轻轻!”
这是陆擎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她抬眸看着陆擎,那人高高大大的立在医院蓝白的墙面前,带着浓烈坚定的声腔,说:“你吃不了亏!”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陆擎已经脱掉厚重的夹克衫,一头短发,一身牛仔衣裤。
在庄夏棠21世纪现代审美人的眼里,就,土帅土帅的。
两个星期后,庄夏棠出院。
陆擎还带来了一张带着周大海签字的离婚协议,还有她的身份证。
从此,她是自由的了。
庄夏棠高兴的快疯了,又同时关切的问陆擎是不是帮自己赔了钱,是不是托人解决了庄家兄弟的学校问题。
陆擎看着庄夏棠在医院走廊兴奋的蹦跶:“怎么听你口气,你跟他们不是一家人?”
庄夏棠毫不犹豫:“这样的家人算家人吗?”
陆擎没跟她多闹,办好出院两人心照不宣的坐上回牧场的客运车。
庄夏棠和陆擎并肩坐好,她很认真的说:
“陆叔叔,我今后一定赚大钱,把你今天给出去的成倍成倍的赚回来给你花。”
陆擎看她一眼:“你赚什么钱,每天吃好睡好不惹事就行。”
庄夏棠不服:“你等着看吧,迟早要让你见识姑奶奶我的本事。”
陆擎只当个玩笑来听。
回到草原,看到空了的羊圈和散了的马群,庄夏棠才知道陆擎是卖了羊才有钱填补周大海凿下的缺口。
帐篷周围也没看到牧羊犬,莫罗说,陆哥怕她看到害怕,就送人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们算得上素昧平生,陆擎为了她散了家产,还细致到散了爱犬。
说到底,她是欠了他的。
坐在帐篷里的行军床上想着周蓉的话。
庄轻轻,肩不能扛活不能干,她在这个时代的偏院村县到底能做什么?
前世,她虽说是被娇养起来的千金,但并非不学无术。
大学主修哲学和珠宝设计,学了茶道插花,还有名媛群里成天共享的鉴婊攻略。
只是,所有的教育摆到当下一个都用不上,华而不实令人苦恼。
不,她画画行啊!
自小师从大家,曾经以一副《勾眼头噙》惟妙惟肖的飞鸟落枝头,在国际画展上拍出3000万价格,势头不输同场大师。
这里是偏远地区,虽说沉疴旧疾多,但连周大海家里还挂各式画报。
随着经济的发展,装饰画或者艺术品的市场需求会逐渐扩大。
想定这一点,等再做点市场调查,根本不愁销路。
陆擎站在帐篷外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试着叫了一声:“庄轻轻!”
庄夏棠反应半天才应了一声,急忙掀帘子出去,一下就碰到正要闯进来的陆擎身上。
硬度适中,手感滑爽,庄夏棠双手抵在陆擎的胸膛上,忍不住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