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骋把资料往茶几上一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视着白疏。
“谈工作,也看我心情。”
“那要不等韩总心情好了,我再过来?”
苍天啊,大地啊,怎么会有这么不专业的甲方啊!
白疏很想走,很想立刻就走,手已经很诚实地抓背包了。
“你们的方案有些太过中规中矩了,我们恒远把项目交给你们,是想让你们做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东西,如果只是现在这样的方案,我们公司一晚上就能出十份八份。”
谈话节奏还是被韩骋拿捏,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韩骋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就如在处理生意时,进退自如。
白疏的动作顿住了,“那韩总在方案上,有没有明确的需求?”
虽然白疏工作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假大空的套词,是最难以满足的。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甲方到底要的是什么。
什么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废话中的废话吗,就和拍摄时,女明星说要把她拍得漂亮点,拍独特点。
漂亮,独特这种词,带着强烈的个人审美标准。
“我要是把什么都想好了,还用得着花钱请你们?”
韩骋一副上位者的高傲,带着睥睨的目光看向白疏,“周氏传媒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原本在茶几上的方案,被人扔回了白疏怀里,还好有文件夹,不然白疏就不仅是手疼那么简单了。
这会儿该是趴在地上,捡满地飘落的A4纸。
白疏拿着文件夹,笔直地站起来,“韩总的需求,我会和部门同事沟通,还请韩总想到什么具体的要求,也告知我们一声,毕竟项目能顺利进行,是双赢的事。”
“那是自然。”韩骋抬起手,挥动指头,“我还有会议要参加,就不送白小姐出门了。”
白疏态度恭敬,“谢谢韩总的好意。”
也不过和韩骋见过几次面,白疏却能感受到,他绝对是个阴晴不定的主。
离开恒远大楼时。
白疏在担心因为她的关系,以后恒远的这个单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
韩骋就是故意找茬,故意刁难。
有为难周时的意思,更多的是为难没有还手之力的白疏。
也许在韩骋看来,白疏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应该也能做到谨守底线的同时,能够在他们之间左右逢源。
显然还是猪脑吃得不够多,或者被她吃掉脑子的猪,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
没有通知她的周时,依然在恒远门口等着她。
这点白疏是感动的,至少周时没有上去和韩骋正面交锋,好显得白疏更是个没有能力的人。
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读的书,到底有什么作用,什么专业名字都学会了,就是没有教会她该在职场怎么生存。
白疏闷闷不乐地上了车,把被打回来的文件,放在了后排的空位上。
周时想要帮白疏系安全带,看到她双手手背都是红的,立即抓住她的手。
他的语气很着急,“韩骋对你动手了?”
“他要是对我动手就好了,那样我就一脚踢废他的蛋,让他重新做人。”白疏眼神有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