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是对这份太过沉重的慈爱而压得,有些难受。
“帮我谢谢外公。”他低下头说道。
“算了,有时间你自己打电话说吧。”厉平城撇了撇嘴。
“或者找时间回去看看。”
“我会的。”少年郑重的说道。
然后,再不犹豫,接过了这份礼物。
“嗯,我和你小舅的礼物算是给到你了,至于你二舅的就要等等了。”厉平城微笑道。
“老二他想给你准备一套防具,但是市面上大致找了一下,短时间没找到几个合适的,所以他干脆找了北欧那边的一位炼金大师,直接给你量身打造一套。”
一边说着,他一边挥挥手。
马上就有人拿过一些专业的设备,给他测量起全身的尺寸。
李维清有些难受,但也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仍任摆弄。
最可气的是叶雪涯。
这女人竟然在一旁不断的摁着快门。
惹得少年怒目而视。
厉平城继续说道:“那位大师初步的设计是一份铠甲,而且考虑到你走的是黄昏之路,未来可能会有坐骑需求,所以连带着具装也会给你准备好。”
这一次,李维清都不打算问价格了。
以他二舅那严谨中带着一点完美主义强迫症的性格,这套防具的价格绝对不会比手里的这把长曾弥虎彻要便宜。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他还和一个普通的东夏学生一样,
哪怕是想买一台手机,都得咬牙攒个小半年的钱。
可是一个月后,家里人随手就是送一个小目标的宝贝。
这反差也太......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狐疑的转过头。
”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你和小舅......一起送我这把刀?“
这一把刀还能两个人一起送?
厉平城摇了摇头,纠正道:“准确的来说,我送的才是‘刀’。”
“那小舅......”李维清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低下头,不去看厉平城那看好戏的表情。
沉默的看着手中的名刀......
上的那老旧的刀鞘。
随即,勃然大怒。
“这也太敷衍了吧!”
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但是,就算你不送,也好过这么敷衍好不好。
他就说嘛,以厉平城这么骚包的性格,送给外甥的礼物,为什么外表这么寒碜。
破案了,原来是某个混蛋浑水摸鱼。
“他就不怕外公打断他腿?”李维清有些不敢置信。
厉平城耸了耸肩。
“前提也得是你外公找得到他才行。”
李维清这才反应过来。
”这丫又出去浪了?“他有些愕然。
”不是听说上个月刚回来吗?“
他这三个舅舅,某种意义上都是奇葩。
大舅马叉虫,整天都能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活,而且特别喜欢戏弄他。
二舅严肃,看着最像是大家族的接班人,但实际上却有很重的强迫症。
有一道时间,他甚至不敢顶着脑袋前的斜刘海在他二舅面前晃荡。
三舅更离谱。
他喜欢浪。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上重大节日,在家呆不过二十天。
成天四处跑,也不知道干啥。
其他两个大哥忙着为家族事业添砖加瓦,他就只会打个电话说”我没钱了,快给我账户上打点钱“。
妥妥的豪门浪荡子、
甚至自家外公气的在两年半前就断了给他的钱。
没有收入的他一样在外面浪了个小半年,才顶着一身乞丐装逛了回来。
”体谅一下,你小舅的情况你也清楚,听说他现在在拉斯维加斯,已经又要沦落到上街卖艺乞讨的地步了。“厉平城有些尴尬。
“听说为了给你送来这个剑鞘,他吃了整整一周的馒头。”
主要还不是剑鞘本身贵,而是邮费贵......
但是,听到自家小舅都这么惨了,当李维清再看到这老旧的剑鞘时,竟然隐约的......
还能接受?
”行吧,那也替我谢谢他。“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也得等他搞到钱先把手机话费给充了。“
厉平城窃笑道:”那家伙手机都欠费停机了。“
得,那也真的够惨。
一旁,有人引着李维清离开。
那位北欧打大师还需要李维清的一点源质,以及圣痕的信息,才能打造出最适合的防具。
厉平城站在原地,突然说道。
“叶小姐,你知道吗?其实见了面后,我对你的印象改观很大。”
在此之前,他都只是在各种请报和明日新闻的照片上,才认识的叶雪涯整个人。
“看样子我是恶名远扬。”叶雪涯轻笑。
“原本听说你一直跟在维清身边,我是有点担心的。”厉平城低声道。
随即,欣慰一笑。
“但是现在,我似乎可以放心了。”
或许一个人的表情还有言语、行动,这些都能骗人。
但是自然真切的眼神骗不了人。
叶雪涯没有说话。
随即,厉平城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
“叶小姐,当你选择离开的时候,希望你不要伤这孩子伤的太深。”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
“我这个外甥心思很重,而且重感情,我怕他一时间会想不开。”
叶雪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明白。”她说道。
厉平城沉默了一下,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
......
“这就是李心清的后人吗?”象牙之塔中,远道而来的老人看着探镜中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不禁感叹。
“和他曾祖真像啊,特别是那眼睛,你说呢,罗素。”
“......”
“当年老李儿子出生的时候,我还说给要做那孩子的教父来着,可惜,他们东夏人不喜欢这套。”
“......”
“对了,罗素,你祸害别人也就算了,千万别祸害这孩子昂!”
“......”
“罗素,你怎么不说话、”马库斯困惑的扭过头。
“难道说这么多年不见,我们之间关系变得这么生分了吗?”老人的语气有些受伤。
在他身边,副校长欲言又止。
看了一眼又装成白熊,满脸无辜的校长,无奈的叹息。
第十七次解释。
“马库斯先生,我是艾萨克,不是罗素,校长阁下在那边......”
结果马库斯却是哈哈大笑。
“罗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看看这脸,看看这身材,人种都一模一样,你还说你不是罗素!”
“嗯,就是发际线好像危险了一点,要多注意保养啊。”老人不忘叮嘱。
只有副校长满脸的生无可恋的哀叹。
老师,我想你了。